如是我闻_作者:Catchen(47)

2017-12-28 Catchen

  风巽笑了笑,说:“你竟然知道他?!”

  “当然,壤驷先生堪比“商山四皓”一般的大名在整个南晋无人不知,没想到……他是你师父。”

  “他现在也是你师父了。”

  虽是这样说,可如升好奇的是他一届文人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加身呢?

  十年前那场朝堂论理如升没有亲临,但是后来这段佳话由父亲讲给她听的时候她就对壤驷清河甚是钦佩,而今这份钦佩又猛增了许多。

  “如升。”

  风巽把板凳放在一旁,双腿盘着,手搭在上面,他很温柔,很平静地叫着这个名字。

  “别去问忽爷有关他的故事,他会翻脸,记住了吗?”

  如升懦懦点头,心里却更加好奇了。

  “把刀练好,也许我能给你讲点儿。”

  “……”

  如升唏嘘,平时跟风巽说句话都费劲,何况从他嘴里往出扣故事呢……

  ☆、第二十一章

  人在放松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格外漫长。

  在梵净山顶待了许久,如升都睡一觉了可忽爷还是没回来。

  伸腿,抻腰,眼睛还没睁开她就下意识地去摸脖子,酸痒得疼,摸完脖子她又去摸自己的枕头。

  嗯?怎么硬邦邦的?还有点儿热乎。

  如升慢慢睁眼,瞧见她的手正搭在一条细长的腿上,而视线尽头是风巽的脸。

  他冲如升挑了挑眉。

  “未时了。”

  “?”

  “你睡得太久了。”

  “……”

  如升本就迷糊,何况刚才她还摸了风巽的大腿,更加不清醒了。

  “起来。”

  风巽说话用手撑着如升的后脑勺将她扶坐起来。

  “看着挺瘦,脑袋这么沉!”

  随后他也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院中的水缸前,舀了一瓢水喝。

  如升挠了两下脑袋,想必是她睡的时间过长,把风巽的腿都枕麻了,可她真不记得是何时睡上去的。

  风巽喝完水回来,躺到廊下,一手盖在额头上,也顺势挡住了眼睛。

  如升转头,人定住了。

  好看,是真好看。

  他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侠气,让人敬畏又不自主地想要靠近,危险、刺激、yù罢不能。

  “如升。”

  “嗯?”

  “明天我下山,你留下。”

  “好。”

  她没问原因,但事已至此,总有原因,且不会害她。

  ……

  下午,如升跟着风巽给忽爷收拾了院落,修补了坏的家物,忙到傍晚忽爷才回来。

  他怀里抱着一个空坛子,还拎了一只活jī,兴冲冲地走到屋里。

  “来,小徒弟,去把jī杀了!”

  忽爷说着就把那只活jī往如升怀里塞。

  如升自小娇生惯养,哪见过这阵势,吓得直往风巽身后躲,紧捏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忽爷,我来吧。”

  风巽轻而易举地就把jī抓了过去,却见忽爷冷脸一撂,说:“让她杀!”

  如升嘴唇微抿,满脸委屈,弄得风巽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不杀jī就不认你当徒弟了!”

  忽爷这道杀手锏很及时,尽管万般不qíng愿如升还是把活接了。

  忽爷指向一处磨盘树底下,说:“那有把菜刀,去那杀吧,记得把毛摘gān净啊。”

  如升顺势瞥过去,见那树根下放了个小凳子,上面斜cha着一把菜刀,锈迹斑斑的,而凳子下的土也比寻常深一些,想必是……如升硬着头皮走过去。

  忽爷转身从背后掏出烟袋,招呼风巽到廊下坐。

  “你要把她留下来是不是?”

  “是。”

  知徒莫若师。

  忽爷朝脚底磕了磕烟袋,熟练地捻着烟叶往里塞,他面前是一堆刚刚点燃的果木,缕缕青烟升起来,越飘越淡。

  “怕自己心疼下不去狠手锻炼她,就把人塞给我,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师父当回事儿了。”

  被戳了心窝的风巽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忽爷看着树下笨拙地举着菜刀半天也下不去手的如升,笑了笑,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之间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风巽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