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就里,只老实道:“我施术口吐化了丹药的内息替你平瘢。”
穆瓴张口结舌:“你……我回寝舍了。”我诶一声正要追上去问他何事,他似恼似窘地撂下一句“你不需跟来”便匆匆走了,留下我站在仙舸船头抓耳挠腮莫名其妙。
穆瓴连着两日除了去学堂都不大出门,不知在做甚。我绞尽脑汁仍对他前日行为百思莫解,正好在学堂里遇见伯甦,我便叫住他。我与伯甦对坐,向他道出了前日之事后,只见伯甦一手撑于案几,头伏于案几下,浑身打颤。我拉他道:“伯甦?你是否身子不适?你有否听我说话?”
伯甦似是忍耐不住,忽而“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未见他笑得如此失态,竟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大笑良久,方轻声揶揄我道:“你往那小子脸上抽了一鞭还不够,如今还要亲他!你就对那小白脸如此着迷?哈哈哈……”
我乍惊道:“你说什么,我这……并非轻薄啊……”
伯甦勉qiáng止住笑,道:“轻薄这辞你用得格外jīng准……”
我一下坐不住了,飞奔回寝舍想找穆瓴道歉。
仙岛左配殿。
穆瓴寝舍门此时如常般紧闭,我看看时辰,他此时应是一人在内自修。虽他不愿见我,但前番是我唐突他了,无论如何都要向他道歉的。我忽而紧张起来,心里默念出一套歉辞。而后我终是心意合一,用力朝两边拉门,闭眼大声道:“穆瓴,那晚我并非有意轻薄你……”
说到此处我睁眼一瞧,穆瓴寝舍内围坐着数个男女学子,皆在翻书阅卷,而穆瓴亦坐其中。彼时那些学子齐齐转头看向我,皆满脸惊愕,张口结舌。穆瓴神色尚算镇定,向我道了一句“无妨”。
我脑里轰然炸响,不知如何应对,结巴半天我终是憋出一句“我走错路了”,旋即转身遁走。哪知行得过急,我竟一头撞到门上,正正是之前磕在台阶上的那处伤口。我顿时眼冒金星,差点跌跤,只得捂住伤处,跌跌撞撞跑出左配殿。
甫出左配殿我便遇到了伯甦,他看着我磕出血的额头,奇道:“你不是去找小白脸道歉了么,莫非你们一言不合便打起架来?现下你们武技已是伯仲之间,你就这一小会功夫便被打伤轰了出来?你也太丢鸾族的脸了。”
我往地上一坐,垂头丧气道:“我还宁愿是被他打伤呢……我进他寝舍里说了句话,才发现他寝舍里还有……还有一众弟子在共阅书籍……我的话都被听去了,明日学宫里也不知要如何议论我呢!被他打败轰出来都不及方才丢丑……”我看着伯甦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没好气道:“你笑便笑吧,我现下撞得脑仁疼使不上劲,你且替我理理头上的伤。”
伯甦嗤笑:“看在你今日使我如此开怀,我权当帮你一回。”说罢他弯腰使出疗伤术法,替我理起脑门伤口来。
作者有话要说: 瓴哥:媳妇你诱骗为夫留宿你房中,还在为夫脸上偷香……
凰妹:你想到哪里去了!
瓴哥:媳妇你都当着同门的面说轻薄为夫了……
凰妹:好了,你闭嘴!
瓴哥:嘿嘿~
☆、青青子衿
翌日,学宫贴出布告,曰师尊所豢养灵shòu谖罗,产下一雄一雌小shòu,已有百岁。现学宫举办竞技比试,广邀全宫学子,二人一队,自行组合参赛。初试先行,初试后余下二队四人,行最终对决。胜出二人可得头彩,便是谖罗所产两匹小shòu,次名二人可于北石楼藏兵馆与菁华阁各选一物。我想到那小shòu,养作坐骑不大悦目,炼作丹药还不错。我瞧见那日穆瓴画下的两头小shòu也附在布告上,便寻思着找他去组队。转念一想穆瓴那日似乎恼了我,我又gān了那样丢脸的事,且他向来低调内敛,他若勉qiáng应了我去比试,心里只怕也是不痛快。我遂歇了寻穆瓴的心思,转而去寻了伯甦。
伯甦倒是应得慡快,只qiáng调他要公shòu。我调侃道:“还没过初试呢,口气真大。”
伯甦睨我一眼道:“我自是胜券在握,你别拖我后腿便可,别忘了这是二人一队的竞技。”
我回嘴道:“正是二人协作呢,你就如此打击同伴?”伯甦冷哼一声不再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