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随我去个地方!”
我将杨瓴带至后山一处温汤,放下随身行囊后对他道:“你去做下暗号,让你同伴以泡汤解乏为由将那伙游侠引到此处。”
杨瓴皱眉道:“那伙游侠只是乌合之众,最快也要一日后方到得此处,你这么急做甚?”
“你们果真行此险招前方是豺láng,背后是老幼,我不急,难道眼睁睁看着老幼们受欺凌?”
“据说你还替那个二当家教养着孩儿……”
“杨瓴!你到底去不去放暗号?”
杨瓴皱眉道:“若我不愿呢?”
“你不愿,我便从你身上搜出点信物,洒点药粉弄点血迹,扔在路旁……”我yīn狠道。
杨瓴那日自见过泸楠后便生了怒气,现下似是气极了,一双星眸里蓄着怒火,向我吼道:“为了那个男子,你竟如此bī迫于我?”他素来温和,我记忆里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如此一反常态把我也惹毛了。我伸出左手抓起他的腰带用劲一扯,并以二指摁住腰带里一处小机关,一块紫檀令牌随即应声而落。我将令牌攥在手中,道:“我在冯氏的尸身上,与你身上同一处皆搜得这令牌。杨瓴,你与她果然不简单……你们骗得我好苦!”
杨瓴趁我此刻心绪不宁yù下手夺回令牌,只是他内息暂失,动作不及我迅速,我回手收起令牌时他身形不稳,跌进了温汤里。彼时他腰带半解,飘飞的衣袂连带着我手里的腰带一同将我亦扯进了温汤里。
温汤水温不低,蒸腾起的氤氲热汽让我嗅出了些活血药物的气味。思及此处我心内暗叫不妙,令杨瓴凝滞内息的药效已到了第八日,若配以活血药物,他qiáng运内息冲破凝堵亦是可行。我旋即往我的行囊处奔去,然为时已晚,杨瓴似已摧出内息,从我身后如风而至。我下意识弓起左手yù抽出腰间软鞭,杨瓴却已拽过我双手并将我反身摁倒。彼时他离我极近,他一手将我双臂反剪并扯起牢牢按于池边柱石,另一手拉下我腰间软鞭当成绳索缚住我双手于柱石上。我双手被制,大惊道:“杨瓴,你要做甚么!”抬腿向他踢去。
杨瓴屈膝向上顶住我向他踢去的腿,愤愤道:“史绛,应是我问你要如何罢?你制我内力让我一次次受此夺妻之rǔ?”悲怒jiāo加的杨瓴动作前所未有的粗bào,他忽的咬上我的唇,双手撕扯我的衣裳,又以双膝分开我双腿……我下身传来许久未有的酸胀,然而让我更难以忍受的是因泡于活血的汤池中,我右手痹毒发作,被软鞭缚住那处的旧伤有迸裂之感。我痛得神思恍惚间,只觉仿佛有血自右臂伤处顺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凰妹:呜呜……
瓴哥:好了,为夫只是一时气愤……
凰妹:很痛!
瓴哥:为夫也痛,话说媳妇你竟藏起了为夫的包子……
包子(思儿):阿翁你就不懂得疼爱阿母呀!
瓴哥:包子乖!
☆、颠沛流离
杨瓴疯狂的qíng*谷欠在我身上慢慢退去之时我听见他惊慌的声音:“阿凰,你的手是怎的了?”杨瓴将缚住我手的软鞭解开,我手上一松随即绵软无力倒进他怀里。杨瓴将我右手血迹洗掉,把我抱至一旁,运起内息替我清毒。待我神志清醒了些,我轻轻推一推他,有气无力道:“旁人内力无法将此毒根除,你将毒bī回我右上臂即可。”杨瓴在我行囊里寻出洁净布带将我伤口包上,我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我兀自调整内息,一个时辰后我渐渐缓过气来。杨瓴从外间走进,问道:“阿凰你好些了么?”我点点头,他在我身边坐下,搂住我轻声道:“我去做下暗号了,明友会将游侠们引来此处。阿凰,你要做甚么?”我闻言立时斜眼觑他,一脸冰惕。杨瓴叹口气道:“阿凰,我并非借游侠之手毁了此处,我与明友路过此地,探到了你以澈娘之名在此,恰逢游侠作乱,因而……”
“范明友?随杨敞前来观我行礼的那个别驾?”我打断杨瓴问道。
“你记xing果真上佳,才见过一回你便记住他了?”
“博望苑从前的门大夫张贺之弟张安世那才是博闻qiáng记,过目不忘……”我说着心下一沉,抬眼望向杨瓴,他也是一副悲凉之色。我与他相顾无言许久,我推开他,攥紧拳头自嘲道:“你我一场结缡,不过是段笑话,可叹我却仍是将当时场面记得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