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地拔掉他身上的所有的银针,不要这个,这个太疼了,即便是他不怕疼,我也心疼他。我将手中的银针扔在了地上,又趴到华照的身旁,道,“你说过的,要一家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你不能有事,你躺在这里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突地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下子像是深处烈火烹油,一下子像处在冰窖冷藏,体内各种真气乱窜,丹田之中像是要升腾起一团气流来,我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脑袋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两眼发黑,我挣扎着站起来,视线有少许的模糊,依稀可辨别眼前的众人。
我痛苦地大叫一声,万佛骨突地就冒出来立在我的面前,我微微睁开眼便瞧见了现在我面前的药王一脸的惊慌失措,内心像是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他,杀了他们!”
万佛骨剑一刹那间便寒光四she,在屋中的梁上窜来窜入,众人都呆呆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有惊呼的,有奔跑躲避或是救人的,接着万佛骨直直地飞向药王,药王连忙拿起手旁边的药箱来挡,电光火石之间,我扭转了万佛骨的攻势,将剑刃反转,万佛骨便要冲到我的胸脯处,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接受这一切,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幸好没伤着别人。
只觉得后脖颈被重重地一击,并未有冰刃入体的感觉,我软绵着身子被人接住,闭眼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帝皇在,便昏了过去。
我在chuáng上醒来时,脖颈依然有些疼,比做凡人被砍头那次还要疼,我摸了摸身上软绵的chuáng垫,刚刚的不是做梦,是真的!华照他受了重伤,药王也救不了他,我要去找他!
我掀了被子便要去找华照,二哥从门口急急奔来,手中端了一碗汤药,另一只手按下我的肩膀,将我压在chuáng上。我脖子很疼,却顾不得疼痛,想到华照此刻还危在旦夕,躺在chuáng上生死不知,我的眼泪便像水一样流淌下来,“二哥,你让我走,我要去看华照!”
二哥很是生气道,“有什么好看的!别哭了,他没死,好好地在chuáng上躺着呢!倒是你,差点走火入魔,还傻呼呼地要赔上自己的命,真是疯了!”
我道,“你骗我,药王明明都没有办法,华照是在chuáng上躺着呢,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二哥,你放心,我会控制好自己的,你让我走!”
二哥扶住我的肩头,一手拿了药碗过来,道,“我没骗你,帝皇说是此前一战华照体内被打入了邪祟的气息,故而昏迷不醒,帝皇亲自为华照疗伤,又让药王为华照调息补气,药王说过不了三个月华照就会醒了!”
我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嗫嚅道,“你说什么?”
二哥有些嫌弃道,“华照没死,你莫要再做这副丧气的样子,你快将这碗药喝下,去看你的好夫君吧!”
我眼眶中还在打转的眼泪生生被bī了回去,不可置信地望着二哥的脸,二哥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一把接过碗,几大口就把它喝下,二哥又捏起一个蜜枣来,我已经跳下来chuáng,跑了出去,二哥摇了摇头,将蜜枣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华照还是像之前那般躺在chuáng上,牧姹上神眉目之间还可见忧虑,见我过来她扬起个笑脸,我心中难过,她这么做是不想让我更难过。她在担心我,我此刻方觉察自己之前有多么任xing,心中感伤,却也抿嘴笑了道,“母亲,华照不是已经没事了,母亲不用担心了,我和墨青会陪在您和华照身边的。”
牧姹上神点了点头,眼角泛着泪光,道,“你想明白就好了,多陪陪照儿。”便走了出去。
我慢慢走到华照的身旁,坐在一旁,拉起他的手,真好,不是之前摸起来冰凉的感觉了,“你曾对我说等我,你真的就找到了我,这一次,我还等着你,你不能偷懒,要早点找到我。”
我日日陪着华照,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喋喋不休地在他的耳边讲我们的前世今生,讲我如何小气自私,不通qíng理,讲他如何狂妄自负,把我气的跳脚。有时候我也会拿本小说念给他听,装作他是醒来的,可以和我一起jiāo流。当读到某些qíng节的时候,我会指着书中的某句话或是某件事,道,“这个很像你。”然后想象华照说这句话做这件事的神qíng。
三个月后,华照没醒。
我让罄于请来了药王给华照看看,药王摸着胡子信誓旦旦道,“上神的身体受的重创还未平复过来,所以还要沉睡一段时间,约莫三个月左右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