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逢用剑挑开沈玉溪额前的碎发,露出了血淋淋的伤疤,冷冷道,“吴员外就是这样私自行刑的?”
先前只看到沈玉溪身上的鞭子血印,没想到脸竟然被火炭烫伤,他是一个戏子,毁了容貌还如何上台?
我气愤不已,道,“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吴员外恨恨道,“沈玉溪就是靠着一副好皮囊勾引的小女,我将他脸毁了,也好过他祸害别人!”
俯在地上的女子爬了过来,扒住我的手,哭求道,“公主,求求您救救沈玉溪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将她扶起来,这姑娘早已泪水糊了满脸,看不出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了。
莫逢道,“只是你要回答几个问题,沈玉溪就可得救。我问你,真的是沈玉溪拐走的你?”
吴家小姐摇头道,“不,是我主动央求他带我走的,他不同意,可耐不住我的劝说。”
莫逢又道,“你与沈玉溪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走?”
吴家小姐道,“我与沈玉溪彼此爱慕,早已海誓山盟,非君不嫁。沈玉溪上门提亲,可是我爹不同意,将他赶出去,还把我困在家里,给我找了其他的亲事,我只好用鸽子传信,约了沈玉溪一同逃走。”
旁观者纷纷议论,原来是两qíng相悦,吴员外要棒打鸳鸯,手段还如此毒辣,毁了人的相貌。
我对吴员外道,“既然事qíng已经明朗,诱拐纯属误会,吴员外也该放人了。”
吴员外介于我的身份,只好叫家丁放人,又道,“公主,是我不查,冤枉了他,医药费我会承担。若儿,走!”
吴家小姐抱住虚弱的沈玉溪倔犟道,“不,爹,若儿不走,若儿要嫁给沈玉溪,若儿要照顾他一辈子!”
吴员外粗bào地道,“你们把小姐给我带回去!”
吴家小姐愿意不离不弃跟着沈玉溪,总算沈玉溪的痴心没有错付。
我高声道,“吴员外不要急着走人,诱拐私奔的罪名已消,可是吴员外滥用私刑还没个说法呢?不如问问戏班子的各位愿不愿意只当这是个误会?”
吴员外有些紧张了,只要此事我想追究,他无论如何也圆不过去,恐怕还会赔上他的身家。
沈玉溪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跪下,道,“今日多谢公主搭救,吴员外与我之间只是一场误会,他也是关心则乱,求公主网开一面。”
这吴员外将沈玉溪打的这般厉害,他还能以德报怨替吴员外求qíng,真是难能可贵。我知道他还是为了吴家小姐不必为难,毕竟吴员外是吴若儿的父亲,他不能伤了吴若儿的心。既然他不计较,我也不qiáng求。
我道,“沈玉溪都替你求qíng,你难道不能成全他们吗?”
吴员外想了想,脸色晦暗,道,“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女儿。”
☆、第 18 章
沈玉溪受了伤,吴家小姐也无处可去,我便做了主将他们两个都接进宫中照顾,请了御医来看,说是沈玉溪的脸复原不了,都觉得很可惜。这两人又是一顿抱头痛哭,想必有许多的话要说,我们就留了他俩人一起。
我感慨道,“这份感qíng来之不易,代价也太大了。希望他们两人以后能够彼此扶持,相亲相爱。”
莫逢看了我一眼,不作声。
我想起之前喜欢沈玉溪的戏,恐怕以后都听不到了,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莫逢道,“做什么叹气的样子,你与沈玉溪终究是没什么缘分的。之前有传言说你与沈玉溪来往过密,莫不是你还对沈玉溪有所留恋不舍,是为了他另有所爱而伤怀?”
我连忙嗔怒,解释道,“怎么会,我只是欣赏沈玉溪的才华还有为人。他与吴家小姐qíng投意合,生死相依,我自然是祝福他们的。”
莫逢点点头,同意道,“我也觉得沈玉溪与胡家小姐相配。你要记得我若是活过了二十二岁,我就会娶你了,以后不要与他人太密切,免得多了许多的闲言碎语,你是女孩子,闲话多了总归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莫逢像是师傅在教育小徒弟一般,我感觉我还未出嫁,头顶上便有些什么女德女戒来找我叫嚣了。
果然沉默是金,以前莫逢出口便是金子,自从魔界回来,莫逢的这些美德没能继续发扬光大,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