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心想,几天时间足够了,到时谢茗涓应该已经安全的离开了洛城。
她给聂如岚的假死药看来是有效的,隐世神医是真的神。
祁柒想起乍听皇后薨逝时的心qíng,无比庆幸自己赌对了,聂如岚为了帮她不惜自己给自己下毒,还好这药没让她失望。
她暖好了手,对旁边的七喜吩咐:“七喜,你去厨房帮本宫熬碗姜汤。”
她坐着,一只手放在腿上无意识的拍着,屋里只点了一支小蜡烛,屋内烛光昏huáng暗淡,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七喜端来了姜汤,祁柒就让她下去了。
七喜关上屋门的时候,心里总有股不安,她觉得今晚的娘娘奇怪极了,皇后娘娘明明不是真的过世,为何娘娘身上还隐隐透着一股死气的悲伤?
门关上后,祁柒又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瓶里的粉末倒进了姜汤里。
她盯着那碗姜汤看了好久,久到汤的热气都消散了,她看了一眼窗外,夜的黑色已渐渐被黎明的光辉淡去,天际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宛如绽开的红玫瑰。
她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桌上放凉了的姜汤,一仰而尽,她站起来,缓慢地向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腹中迅速升起的剧烈的疼痛感,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
她的骨头都仿佛要碎掉,额上已冒出了一层薄寒,使她寸步难行,但再痛,也不及身下的十分之一。
犹如烈火要将她焚烧殆尽,当她推开门的前一刻,身子已缓缓滑落,裙下她站着的那处地面,被鲜血染成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状,血色妖娆。
文静和安安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痛,祁柒在倒下去前心里想。
梧桐苑内,祁柒的卧房里,气氛已经维持这样的寂静很久了,静到令人害怕。
萧逸寒站在chuáng前,看着靠坐在chuáng上,苍白着脸虚弱到好似下一秒就能断气的女人,心里却再也生不起一丝心疼,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是那么陌生,她心狠到令他都觉得畏惧。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嘶哑,愤怒中带着埋怨和无奈。
祁柒的神色淡淡,她并不觉得难过,只是极致的疼过后,虚弱极了,她其实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要谢茗涓和谢家。”
“你……”
“当然,我会跟你公平jiāo易的。”祁柒抬头看他,眼里的冷漠却让萧逸寒如芒在刺,“比起谢家,我想祁家和苏家你应该更满意吧。”
“我要谢茗涓的命和谢家永远消失在京都,与此相应,我父亲卸任时会将北疆的兵权jiāo给你。”
萧逸寒听着沉默了,兵权确实是他非常想得到的一样东西,但是他并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
“你不是一直忌惮我们祁家吗?你大可以放心了,安安死了,我父亲的兵权没有人继承,必定会归还朝廷的。”
祁柒想着,想到安安,兵权这种东西就这么重要吗?你说一声,难道祁家还真能霸占着不放?祁家没有那个野心。
“还有苏家,你一直猜忌的事也可以放下了。”
“你知道什么了?”萧逸寒大惊失色,难道她知道了?
祁柒看他紧张的样子,虽然早觉得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失望了,却还会觉得难受,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你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外公只跟我说了你对苏家的不满是因为一个秘密,我没求他告诉我,。”
“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外公会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不会传给任何人。”
“我知道李氏的事是先皇做的,你放心吧,苏家不会再有子嗣,苏隶不是,到我这是最后一个,而我也不会让它延续下去。”
“萧逸寒,你真的可以毫无顾忌了。”祁柒说,“祁家和苏家不会再有后,我如你所愿,此生也再不会有子嗣。”
“我姑姑那里,表弟是陈家人,陈家一直站在你这边,你应该不会芥蒂,若还是不行,以后便让他娶个公主吧,留着你萧家的血脉你总该放心了。”
“我用祁家和苏家未来所有人的命换一个谢茗涓和她谢家,说真的萧逸寒,这笔买卖你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最狠的地方写了╮(╯▽╰)╭
☆、娘娘变贵妃
凤栀宴结束后的第三天,皇后薨逝的消息才传了出来,德妃因毒害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