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悠扬,随风散至皇宫各地,巡查至此的裴远听到琴声略微一顿,抬头望向远方,似有沉浸之味。
而站在不远处的盛帝望着锦兮背影,琴声绕耳之时又不知作何心思?
95.第二卷-第95章 流离人心难
长安城今日迎来两位重要的客人,开道的是百名雪láng族勇士,二十名蒙面女子分立两旁,两辆华美马车穿城而过,里面坐的是天胤朝最尊贵的客人——雪láng国君主和今年下嫁的昭阳公主。
他们被受邀,不远千里来长安觐见盛帝,却同时,也是向天下昭告两朝缔结友好之意。
就在最前头的马车里,一名男子目如鹰隼,勾鼻薄唇,原本十分俊美的脸上却多一分杀气、少一分宁和。
他开口道:“五皇子,我们已经进入长安城了,难道你不觉得兴奋吗?”
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宁文渊、盛帝苦苦寻找的,天胤身世最迷离的五皇子——李云傲。
不过他更喜欢称自己——幽阙。所以他道:“我回来只为做两件事,做完后我还是幽阙!”
“好吧!”雪láng国主耸耸肩,摆手看着幽阙,继续说,“七天前从霜把你送到我的营帐,我原以为她是愿意和我来长安,没想到……哼!只是为了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吗?”
幽阙闻言嘴角上扬,深黑的眸色灿如珍珠,“现在还不行。那木尔,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关于颜从霜的一切。
雪láng国主可不是盛帝,那么好说话;也不是卫王,bào躁喜怒毫无判断;他是翻越雪山的láng王,狡诈多疑只是本xing,嗜血也是他的一部分。
啪的一声!两人中间的矮桌被劈成两半,他拔出手中短刀指向幽阙,刀柄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别以为拿从霜就能要挟本王!告诉你——如果你不能让本王满意,你的下场就如此桌!”刀尖指向矮桌,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在车厢里蔓延。
“那你就动手吧!你不是愤怒了吗?来呀!”幽阙昂着头挑衅说着,浑身散发的气势毫不输给那木尔。
“……”那木尔咬牙暗暗握紧手中短刀,用力劈了下去。
“呀!!”
就在劈下去的那一刻,刀向忽然诡异的发生变化。最后砍在幽阙脚边的地板上。虽然车厢里发生如此大的声响,可在外面听来只是很小的咚!一声。足见马车良好的隔音xing。
幽阙扫一眼砍在一旁的刀柄,视线顺着握着刀的手向上,问:“怎么不敢劈了?雪láng国人就是如此胆小懦弱吗?”
“……呀!”那木尔骤然跃起手压住幽阙胸口,用力将他顶向一侧车板,手抵在咽喉,用láng一般的眼神盯着他,“别以为你三番两次挑衅,我就真的中你的招?幽阙……我会让你心甘qíng愿臣服在我脚下的。”
“……我是天胤子民,不会臣服异族人脚下。”他说。
“呵呵!这会儿倒承认是天胤人了!”他笑,嘴角绽出得意的笑容。
“……”幽阙抿唇不语,用沉默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木尔却突然松手,后退一步,脸上写满自信与狂妄。“我会听从霜的话在旁协助你,可是我也一定会得到你!”甚至,天胤整片土地都会臣服在我脚下!
“你不会成功的!”幽阙也用同样的语气回复他,抬手擦去嘴角血丝。
那我们便我们拭目以待……那木尔忽然萌生一种征服的快感,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幽阙和他见面的场景,然后他会在后面推波助澜,让事qíng按他预想的发展。
这个人,这个江山他是要定了!
***
就在同一天另一个城门,卫王和宁文渊一前一后进入长安。等到帝都的黑夜降临,芳林巷最深处的七qíng楼,宁文渊悄无声息的走进一间屋子。
一进门就见卫王迎了上来,笑着道:“舅舅快坐!您一路辛苦,所以外甥特为您接风洗尘。”
宁文渊倒是极为冷淡,仆一落座,便道:“只要你给我老老实实,莫要给我添什么乱子就是孝敬我最好的方法!”
卫王执起酒壶,为宁文渊斟酒,解释道:“舅舅怎么能这么看扁外甥?小王这几年可没有白白呆在雷州。”
“哼!”卫王一提起雷州之事,宁文渊就更为恼火,气的差点动手打他,“你还好意思说?百年都告诉我了——你在雷州这几年私收税费,屯兵屯粮——动作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