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锦兮带着窥破命运的心理重新审视姚纤凝,唇畔勾勒的笑意,掺杂着嘲讽与同qíng,冷静的凝视她未来的命运。
姚纤凝本来是要给锦兮一个下马威的,未料此人非但不曾害怕,反而用这么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她的注视下,慌觉内心萌生一分不安,惊怒jiāo替的凤眸之下渐生怯意,轻微的,似弦月光刃一浮,化为受惊小鹿仓皇逃开。
“姑娘,你跟她说了什么?为何她离开的如此匆忙?”看着姚纤凝离开时的异样,素绫忍不住心中困惑,上前问道。
“有些事qíng说破了,反倒不妙了。”锦兮唇瓣带笑,一语双关凝视素绫,唇瓣的笑意却转瞬淡去,从她的瞳孔中似乎还能瞧见冷宫中那缕极快的剑意。
素绫知道锦兮是在责怪她隐瞒燕杀之事,又不好当众责备,这才一路都没有出声,要不是遇到姚纤凝这根刺还不知要到哪天才会重新挑出。张开口喊了声姑娘,之后就什么也说不出。
锦兮却替素绫说完,声音轻柔委婉又透着一股自嘲:“你什么都不用说的,我想你一定会说你不是故意的,也不是存心欺瞒于我。呵……但你以为只要不说,就能一直这样下去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就是对别人好?对自己好?为什么所有人都打着一面伪善的旗帜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姑娘赎罪!素绫知错!”要知道,锦兮最恨的就是别人骗她,燕杀的事更是触及到她的底线。倘她动了真怒,责罚是小,赶走自己才是大!一想到这点,素绫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惧意,源于盛帝的威胁和对锦兮的愧疚都让她五脏翻涌的厉害,泣涕不止。
“姑娘!都是我的错!是我揣度您的心思,这么大的事都不瞒着您不和您说!无论姑娘对我做出如何惩治,奴婢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求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奴婢求姑娘了!”话未完身子一躬,整个上半身都伏在地上,双肩微微颤抖。
等待是一件很漫长的事,寒冬的青石板散发阵阵凉意从指尖逆流全身,裹挟着头顶投she的yīn影,似一道刻入骨髓的伤痕染就命运深邃的黑色,彼此头顶那方漆黑的夜幕不停流转翻腾,结成一朵曼珠沙华开在黑夜的深处。
“啊!”尖锐的一声大喊戳破祥和的假象,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源头望去,刹那间又露出惊恐的神色,如cháo水般退开。
已经分不清第一声惊叫是惠嫔所喊,还是那个浑身上下爬满猫狗已然辨不清模样的女子发出,满目银饰环佩,长裙拖曳,繁复的宫装束已缚住她的手脚,所以在第一只动物扑上她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躲开,加之又被裙子袢住,仰躺在地,还未来得及爬起,紧跟着越来越多的动物已经蜂拥上前,齐齐扑做一团,尖锐的爪牙撕裂布料,挨得近的还能听到皮肤割裂的声音。
“啊!”发狂的猫狗不断bī近,女子惊叫声就越惨烈,她试图在地上打滚挥开动物袭击,不想却只是露出满脸血口。
今夜前来的除了各国使者朝臣还有携带妻子家人的百官,那些家眷见到如此恐怖的qíng景早就吓软了脚,忙不迭捂住子女双眼,可即使这样,也还有来不及的,胆子小的,无论男女老少一并发出尖锐的嘶喊。
一瞬间,人群混乱,杯盘láng藉,打翻的美酒佳肴残落一地无人怜惜,甚至反复践踏,不顾仪容涌向出口却被守在外面的禁卫军举刀拦住,哭喊声,求饶声霎时混合一起,场面几yù失控。
“皇上有命,一gān人等不得擅自离开,若有违抗——当场处死!”裴远清亮的嗓音宛若划破混沌的利剑,身后顿时涌出无数禁卫军,整齐划一拔出明晃晃的宽刀,将混乱的人群围住,暂缓局势。
又是一声号令,禁卫军出动抽出面巾,缠在自己面部和手腕,只留一双眼睛,一手持刀一手提笼,上前将那些畜生一个不留全都捉住。至于疯狂异常,拼命反抗的则被禁卫军统统解决,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渐渐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沉钝的刀砍声和猫狗的惨叫声。
听得人汗毛直竖,甚至是他们永远埋在心底不敢回忆的记忆。
“娘娘,你还好吗?”锦兮将这些癫狂的畜生挥开,从后扶着瘫软的惠嫔询问道。
尚未缓过来的惠嫔,双目圆睁着,嘴巴不停哆嗦,过了好久才稍稍缓和,仿佛灵魂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四肢恢复知觉,血脉里异样的热意游走全身,最后全部汇聚到下半身,一种湿意让她不得不低头,自己下身的衣袍鞋子全被透明液体打湿,透过亵裤在地上聚成一滩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