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空dàngdàng的,房间一角依然放着烧剩下的和殷尚的回忆,就是昨天被姐姐抢救下来的一部分,我小心地把它们塞到chuáng底,然后飞快地换衣服。我挑出最显成熟的服饰,放下平时讨厌放下的头发,拉直理顺,此刻长发飘飘,平添一种风qíng,俨然间成了大学生。这下可以了吧?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带上了姐姐的身份证。好了!全副武装去迎接新的打工吧!
30分钟后。
天色如漆,繁星点缀,天空下的人们忙忙碌碌,喧哗的歌声,嘈杂的笑嚷声,只衬得这天更加落寞。马路对面的购物中心新装了一个大大的照明,如银的水银灯毫不吝啬地倾泻在这条窄窄的小街上。老远就能辨出花真,她走路的姿势依旧是那么独特。这丫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药了,显得很高兴,远远看见我就又是招手又是蹦跳,终于,她咧着一张嘴贴到我身边。
“我们好久没穿成这样见面了是不是?每次都穿着要死的校服,丑死了。”
“你那位男友搞定了?”
“嗯,粘死人了,终于扯掉了。”
“为什么和他分手?”
“他比我想的要没钱。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打工的地方,是舞厅,记得说我俩都满二十岁了。我听说那儿有钱人家的孩子特别多。”花真一脸痴笑。
“像你这样,一辈子都结不了婚,我对你说的可是真心话。”作为朋友,我不得不警告她。
“不结婚又怎么样?我们快进去吧!”花真一心惦记着往前冲,根本没把我语重心长的忠告放在耳中。她冲过信号灯,带着我闯向这一带首屈一指的舞厅。
果然不愧是人气最旺的舞厅,豪华的门庭,茶色的落地窗,昂贵的针织地毯,连喇叭里流淌出的音乐的气势都非同一般。我的心被吓死人不偿命的扩音器震得麻苏苏的,战战兢兢地登上了庄严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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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矗立在眼前的琉璃玻璃门,不知从何而来的悦耳歌声立即轻轻包围住我。这是电影《HappyTogether》中的歌曲!我高兴地闭眼微微陶醉,微熏在这美妙的歌声中。哇~!简直太棒了,和电影里原唱的声音超级像。花真丝毫不胆怯,昂首阔步地走进了舞厅。“欢迎光临。”
穿着长礼服的小姐在门右侧站成一溜,微笑地向我们问候。
“听说你们这儿招打工的。”
“啊,请稍等一下,我这就通告社长。”
“谢谢您。”
那位亲切的小姐敲了敲收银台后门的门,举止优雅地走了进去。
这舞厅,比想像得还要大,说它是舞厅也不完全是,风格又有几分似高档咖啡厅,五十来张桌子散放在大厅四周,已经有三分之二坐满了人,厅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晶秀台,上面,一个男人斜斜地靠在椅背上,深qíng投入地唱着歌。我和花真同时张大了嘴。
“这,这不是权殷尚的朋友吗?”花真直到此刻才显得很慌张。
“好像是!”我回了她一句。
“天呀,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花真盯着台上的殷尚的朋友,有些手足无措。
“花真,我们去别的地方打工好了。”我悄声安慰她。
“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我们还怕了他不成?”花真撅起嘴,不满地说。
可是光民很可怕啊!幸而他也无暇看到我们,在众人的掌声中唱得更投入了。
“呃,你们还是学生吧?”就在我和花真别别扭扭、各持己见时,这儿的社长忽然笑眯眯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社长看上去五十刚出头,八字胡漂亮地向上翘着,衣着考究,看得出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搞不好还很奢侈呢!
“坐着说话吧!”社长指了指最靠近收银台的一张桌子,示意我们坐下。
“是。”我在沙发凳上坐下,脑袋里只有光民的歌声。“我们现在只需要一名临时员工。你们多大了?”社长笑容可掬。
“我们都是八四年生的。”花真噙着qiáng装自然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我真是佩服她,瞧她那笑容,以及那谈吐,我才明白什么叫浑然天成、无懈可击。
“啊,你们知道这儿的报酬吗?”社长若有所思地问道。
“听说是每小时三千五百块,你们真的只需要一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