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转过身,唇角勾了丝若有若无的笑,眸子颇耐人寻味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舔了舔唇,道:“你、你别给我太过分!”
魏无忌目光深沉,神色有些古里古怪的问我:“你对陛下有什么感觉?”
我有些愕然的看着他,正好对上他瞥来的目光,我心中一慌,扭过头,故作轻松的侧身笑说:“很好啊。”在心里疑惑的想,他问这个gān什么?
我突然想起在桃林碰到魏圉时,没过多久他就出现了,我恍然大悟,愤愤的扭身指着他道:“魏无忌,你一定是看到了今天在桃林里发生的事!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魏无忌不以为然的轻轻一笑:“是,我都看到了。”他走到我身后,抬手,轻轻放在我后背上,忽然加重了手上按在我背上的力道,只听他话锋一转,声音骤然一冷:“好像是我该问白姑娘,你接近陛下有什么企图?莫不是白姑娘好了伤疤忘了疼?”
魏无忌按在我背上的力道并不大,可我却疼的身子一颤,不一会,背脊上便已是冷汗阵阵,复而紧绷起来,我背上的伤口本就还没有好全,如今被他这么一弄,伤口没崩开已经算是老天对我的垂怜了。
我恨恨的回身,瞪着他,抬手就给他一巴掌,手还没挥出去,就被魏无忌眼疾手快的扼住了手腕,魏无忌沉着脸,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
手腕上一阵疼,我疼的直抽气,魏无忌看我如此不识好歹,估计想把我的手扼断的心思都有了。
“你放开我!”我皱着眉,绷着脸,使劲想扭开他的手,语气很是不善,双眼冒火的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给五马分尸。
魏无忌扼着我手腕的手一用力,把我的手腕反扣在了我胸前,然后蓦地收回了手,放开了我,冷哼了声,连名带姓的道:“白蒺藜,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手忽然一轻,我拉着袖子一看,手腕上一截红,我恼火的抬头瞪着他,冷冷嘲讽道:“明明是你自己棋技不如人,却把气撒到我一个小女子身上,公子好大的气量!是啊,我怎么忘了您是高高在上的信陵君魏无忌,我只是一个爹不要娘疼不着的孤女而已,您没必要忍着我,您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受着便是!”魏无忌,我谢谢你让我记住了这个教训!
魏无忌眸子里寒意乍现,盯着我冷笑说:“白姑娘从中作‘梗’,可真是费了好一番苦心。”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不好坦坦dàngdàng承认的呢,看着他冷然自若的神色,我胸口堵了股气,顺不出来,气郁的脱口而出就道:“是!我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的急不可耐了,怎么样?”
魏无忌见我这么gān脆的承认了,盯着我,轻笑一声,道:“需要我帮你吗?”
我自然知道他的话什么意思,冷哼一声:“不需要!”说完,我愤愤的握着拳头,错开他,朝沉香阁走去。
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到沉香阁,我第一次这么不客气的一脚踢开了屋子的门,跟在我身后的海棠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说:“藜主子,你和公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啊?出去的时候不是很开心的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海棠一眼道:“我跟他能发生什么?”
海棠见我语气不善,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我进了屋,气冲冲的跑到妆台前,摸了把剪刀。
“藜主子,您可千万不要……”海棠以为我想不开,吓得脸色苍白,要来拉我。
我握着剪刀不停的剪罐子里的花出气,剪一下就拔一下上面的花叶,嘴里不停的咒骂魏无忌:“臭魏无忌,就知道欺负我!欺负我很好玩吗?”
“呼——我的姑奶奶,这可是要吓死我啊。”海棠看到我只是拿着剪刀剪cha在罐子里的花出气,松了口气,这才出门去了。
我躺在榻上,叹了口气,好累啊。
拉起右手手腕上的那截袖子,上面的淤青还在——一个已经由红变成了青紫青紫的指印,力道之大,可见魏无忌当时是多么想废了我的手。
既然相互看不顺眼对方,又何必日日相见,彼此折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千,自伤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