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_作者:宋家桃花(4)

2017-12-23 宋家桃花 虐文

  唯有他二人。

  往后从头至尾,夫妇和睦,再生下一儿半女,热闹热闹。

  赵妧的眼看着那一方天地,轻轻笑了笑,在这个故事里,她原本就是一个过客…罢了。

  “长公主。”

  赵妧循声望去,见是秦清,她是一顿。

  而后是与人颌了颌首,声很平,“秦姑娘…本宫忘了,如今却该唤你一声,徐夫人了。”

  秦清仍是旧日的样子,清清浅浅,明明白白的,若不是因着那桩事,怕也是要折服于她的才qíng下。她闻言,眉梢略微有些疑惑,半会却又露了个笑,半弯了腰身,“公主…夫家,姓宋。”

  “什么?”

  赵妧有些怔楞,好似没听明白,呐呐一句,“不是他吗…”

  秦清摇了摇头。

  她看着赵妧,仍是很好的摸样,轻轻说来,“清只知人生苦短,过去的都过去了。而现在与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话说完,是俯身与人再一礼,“清尚还有些事,便不叨扰您了。”

  赵妧未说话,她看着秦清远去的方向,仍有几许怔楞——

  她说,夫家姓宋,不是…徐。

  可是,为什么?

  如今他二人再无阻拦,却为何,不在一起?

  赵妧想不通,她看着那处再也瞧不见的身影,终归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

  午间用了饭,几厢就告辞了。

  赵妧坐在马车里,看着秦清与她那位宋姓丈夫正在等候马车,便又多看了几眼,与谢亭说着,“我始终没明白,她等了他七年,如今却嫁给了别人…为什么?”

  秦清也同人一道看着外头,“那姓徐的怎么想我是不知,可我瞧这秦清倒是真的放下了。”

  “那么如今,你要如何?”

  赵妧仍看着外头,呢喃一声,“我要如何?”

  她看着谢亭,面上带着几许笑,“我与他之间,阻拦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一个信字。”

  赵妧把手中的帘子落下,不再看外头光景,声很淡,“走吧。”

  夜下。

  赵妧于庭院而立,她手中握着一盏酒,看着那天上明月。

  想起早些秦文与柳生唱的一段,便念起其中一句戏词来,“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chūn关qíng似去年。”

  秦文迈步进来,看着赵妧的身影,接下一句,“你侧着宜chūn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赵妧轻轻一笑,她未转身,抬头饮尽这一盏酒,而后是一句,“秦文,与我喝一醉罢。”

  “好。”

  直到月上中天。

  赵妧却还是醒着。

  她看着已醉下的秦文,还有眼前那几坛嘉鱼酒,摇了摇头。

  赵妧靠于廊柱,看着那弯明月,心中划过无说句,却终归是什么也未说。

  第2章 汴京

  永乐巷,秦家。

  秦家是近些年才搬迁至这的,当家的是两兄妹。妹妹唤秦清,如今在鸿蒙书院任教,兄长唤秦渭,经商很是厉害。

  秦渭不通文墨,却爱结jiāo读书人。今日来秦家的是两名举人,一位唤孙逾,另一个名叫徐修,两人是同乡,从临安来。

  孙逾能说会道,与人作揖,“我与徐兄从临安来,听得秦相公大名,上门请见。”

  秦渭忙称不敢,请两人上座,又道,“早听苏杭学子盛名,今日得见,是秦某之幸。不知两位兄台今住何处?”

  孙逾便答,“我们二人初来汴京,如今住在天来客栈。”

  孙徐二人不过是普通百姓,家中也无钱,如今住的也不过是最下等的客栈。商人重利,秦渭却比旁人多了几分诚,他知二人怕是囊中羞涩,却无半分嘲笑,说道,“客栈到底人来人往,怕是不好学习。两位兄台如不嫌弃,不若来我秦家小住。”

  两人哪里好意思,自是推脱了,秦渭便道,“两位兄台不必客气,秦某看两位如人中之龙,来日是必定是要入阁拜相的。”

  孙徐两人便不再推脱,作揖道谢,先回客栈整理东西。

  路上孙逾便道,“这秦家当真阔气,我听人说秦家还有位小姐,若能娶之,秦家半数家产也能得之。”半会才又一句,“可惜是个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