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_作者:宋家桃花(5)

2017-12-23 宋家桃花 虐文

  徐修也没出声,他素来不多话,与孙逾也只有同乡之谊。原先念在从临安来的一路qíng谊,如今却也没消磨的尽了,听得这话,却是半句没回。

  回的客栈,徐修自行收拾去了。孙逾瞧得,在后啐一声,也去收拾了。

  秦清回府的时候,已有些晚了。管家自把今日的事说了,又道是把秦府的西厢房让于两人住了,平素也不一道用饭。

  秦清嗯了声,又问,“大哥呢?”

  那管家便答,前头方散了宴,如今在书房。秦清便往书房去,家中来人她素来是不管的,左右于她无关。可她大哥,却不这样想。

  秦清一叹,叩了叩门,等里头传来声才进,秦渭见是她便道,“小妹来了。”又与秦清说起孙徐二人。

  秦清斟一碗茶递给他,才在对面坐了,“大哥,您不必如此。”

  秦渭一叹,也道,“士农工商,若不是因着这个,你如今早有良嫁,是大哥耽误了你。”

  秦清今有十八,寻常女子在这个年纪早许了人家。秦渭自是心急,他这妹妹样样都好,王侯小姐也比不得,却因着生在商家,寻不着一门好亲事。他如今接济学子,自也有为秦清考虑的意思。

  秦清摇了摇头,“大哥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若清所嫁之人,因此嫌清,那么,清又何须嫁之?大哥莫忧,清所嫁之人,自不会是此等模样。”

  秦清回房时,已是月上中天时。

  她平素睡前有弹琴的习惯,如今琴案已摆,指下却无曲流出。到底,是女子啊——她与大哥所言多是宽慰之语,如今却难免添几分愁思。秦清一笑,夜里的风传来院中的玉兰香,闭眼轻弹,指下是一曲《流水》。

  而此时,西厢房。

  因着晚间用了些酒,孙逾早早睡了,徐修却睡不着。

  “孙兄可听到琴音?”

  孙逾半梦半醒,咕哝一句,“什么琴音?徐兄莫不是梦魇了?”便又沉沉睡去。

  徐修起身,往院中走去,闭眼细听,直至琴音尽,才回房歇息,倒也有了睡觉的心思了。

  会试还有几月,汴京却是热闹的很。家中殷实的,自是请了有名望的老师猜题。其他远来的学子便也聚在一起,互相考题、论答,自还有人算着今年谁及第的可能更大些。

  状元楼是东市一座茶楼,因着取了个好名,如今却是人声鼎沸。二楼坐着的是今次考试的学子,楼下便开起了赌,压哪位举人能及第,以一赔五,五两起。

  “我压十两,京兆府李德李举人及第!”

  “我压十两,汴京陆学陆举人及第!”

  “我压十两,苏州宋玉宋举人及第!”…

  楼下开了赌,楼上学子自也激烈的讨论起来。

  三年一次的会试,笼络了五湖四海的学子,自是不乏有真真聪慧的,有个周姓学子说起话来,“驷、先牧列于祭经,圉人、圉师实有官局,然则国马之政,其来尚矣。皇朝累盛,函夏大同。华阳之归,偃息既久;野之颂,孳生益蕃。而又河陇、朔方,岁行互市,颇积糜于金帛,亦罕辨于良驽。诚由骑兵不可以阙供,夷落仰资于善价,浸为经制,著在有司。议者或云承平日深,冗费宜革,思yù减边关之条禁,遂氓庶之贸迁,倘缓急于戎容,可借资于民畜。恭惟圣治,务广刍言,靡倦极谈,以光俊域。”

  便也有学子答起来,“养马有夏《广牙》之制,掌于《周官》;《chūn秋》纪日中之候,著于《左传》。远郊任乎牧事,祭祖标于《月令》,作延厩,禁原蚕,著为国经,并载方策。则国马之政,其可废乎?国家接千岁之大统,承五代之末流,画牡荆以指麾,包虎皮而载戢,闻有日矣。而犹弗敢忘战,备于不虞,内有七校禁卫之屯,外有三边防狄之戍。而兵骑之众,畜牧且蕃,资河朔以仰足,用金帛而jiāo易,为日滋久,其费自深。然yù减边防之条禁,遂氓庶之贸迁,施之于今,未见其得。何则?探宝货以怀利者。此夷落之民所甚yù;商功利以惜费,则主计之臣所遍明也。若乃捐有余之宝,获为兵之备,以其所有,易其所无,斯诚利害可明,而经久弗变之制也。非互市不能以足用,归氓庶则惧乎起jian。颛蒙所见,故在于此,谨对。”

  几多学子,热闹纷纷。

  孙逾方与一个苏州来的学子辩题,赢了。又听得那头有人道,“我压杭州孙逾孙举人及第”的话,自是得意万分,寻徐修,说道,“徐兄不知如今可在榜上?又有几人压了徐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