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珣今天请客,请了京中所有有头衔的武官在如云馆喝酒。
“对!”有人附和道:“这口恶气,我们绝不能吞下去,否则将来,这天下就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了,谁还敢习武从戎,没有人保家卫国,他们这些手无缚jī之力的人,哪有地儿给他们。”
“我们上街去。”朱珣道:“定能振臂一呼,万人响应!我们要团结一心,争出一个公论。”
众人激愤而起,道:“走,上街去!”
说着,一群人吆喝着上街去了,边走边喊口号,“武能安邦,文能定国,互为左右相辅相成,何来高低!”
“何来高低!”众人附和,声音振振,引得两边行人驻足注目。
“武能安邦,文能定国,互为左右相辅相成,何来高低!”朱珣喊道。
“何来高低!”众人附和,声音透着不忿。
一行人走的不快,朱珣牵头,众人跟着附和,人群在西城门走过,一群刚jiāo班的禁军看到,一怔,有人道:“这是在抗议吗,就和上次那些女人在衙门外哭一样是吧,叫抗议。”
“怎么能和女人相提并论,我们这是伸张正义。”有人说着,互相对视,忽然有一人将佩刀往路边一放,道:“此话,今天不说,来日我们等就真要被那些臭的,压在脚底下了。”
他说着,丢了佩刀,脱了铠甲,露出寻常的中衣,但头顶武将的官帽却依旧戴的稳稳的,昭示这自己的身份。
他一动,其他十几人也都学着,脱了铠甲,放了兵器,寻了在一边卖卤猪肠的摊贩,道:“帮大爷看好衣物,丢了要你的命。”
“军爷尽管去,这衣服小人定看的妥妥当当的。”
众人哈哈一笑,在二月chūn风还凉寒的午后,振臂一呼,加如了朱珣领的队伍,绕过西城,他们走在长街上,口号规律的响着,路过翠红楼时,楼上的着绿戴红的女子挥着帕子,喊道:“军爷们好威武啊,看的奴家一阵心dàngdàng。”
这一声引来一阵娇俏的笑。
“军爷们,上阵怎能没有旗,奴家这里有现成的。”楼上,一名娘子丢了个旗杆下来,一光着膀子的武将单手接住,大红的旗子呼啦一扫,发出猎猎之声,布绷直,字露真容,上书道:
公正,公平!
众人一阵缄默,是啊,他们求的就是公平,公正,大家谁也不比谁低贱,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就是文高武低。
“多谢!”众人拱手,对着楼上的莺莺燕燕一笑。
女子们掩面一笑,挥舞着手里的帕子,“军爷们体健威武,才是我等最爱啊,常来,常来!”
“看,我们好不好,女人都知道!”众人哈哈大笑,旗子一挥,道:“走!”
这些丢了兵器,脱了铠甲的男人,依旧满身阳刚之气,威风凛凛。
“你去做什么。”一边,卖ròu的王屠户被自家媳妇拉住,“他们都是军爷,你一个卖ròu的,去凑什么热闹。”
王屠户大怒,“什么叫凑热闹,我没,可我一身武功。凭什么那些人就看不起咱们,不过认识几个字而已。我也跟着这些军爷,让天下人看看,我们习武之人的威风。”
他说着一使劲,外面套着的外套顿时崩裂,露出一身腱子ròu,他媳妇一阵叫骂,“你这败家的东西,这衣服可是刚刚做的。”
旁边的人一阵发笑,有买ròu的喊道:“王家媳妇好福气哦,这一身腱子ròu,瞧着真是舒服呢,不愧是习武之人。”
王家媳妇听的面红耳赤。
王屠户不听女人们的荤话,衣服一扯光着膀子就跟上了队伍,他一上,顿时这边砍柴的,那里卖马的,武管的拳师,镖局的镖师,大府里的护卫,甚至于衙门里的捕快都跟了上来。
为朝堂文武争高低,大,为天下文武争高低。
一时间,公平公平的旗帜飘在燕京上空,一时间,男人们洪亮的声音穿透九霄,响彻整个燕京,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冲进了京城,有人高呼道:“甘肃,陕西,辽东几处所有兵士传话,他们要弃戎种田,请各位的人,文官们,去守卫戍边!”
“好!”有人大喝高呼,“让文官守卫戍边,让天下人看看他们是不是高人一等,是不是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