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隽当时的原话是这样的,“上颢这些年抢了我那么多风头,我借他的婊/子睡一个晚上也不为过啊,大家说是不是?”
闻澈若是将原话告诉上颢,恐怕第二天校场里又会有人大喊,“不好啦!上家两位将军又打起来了!”
“这事我早就知道,可惜上老将军还在,我暂时不能收拾他。”上颢并不意外,他得到消息后,沉思了片刻,转而又问起了旁的事,“听说五天前,你从牢里买了个女人,来头有些古怪。”
“不错,我正要跟将军说起此事,”闻澈的神qíng微微一变,他略微沉吟,“起初,我将她从牢里买下来,只是因为她长得酷似末将的一位故友。”
“故友?就是那个晔国女人?”
闻澈苦笑,“原来将军知道。”
“军中的飞短流长一向传得快。”
上颢出兵晔国时曾听说闻澈跟当地某个女子有瓜葛,还将她抓来当了俘虏,最后那个女人不堪羞rǔ,投河自尽了。
“咱们进兵晔国时,让不少晔国女人遭了殃,”闻澈垂目沉思,“将军素来军纪严明,当时为何不加gān涉?”
“随我出征的将士大多是冲着晔国的女人去的,不让你们尝点甜头,你们愿意上阵拼命?” 说着,军人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疏落落的微笑。
“说得也是,”闻澈不得不颔首表示赞同,随即又切回了正题,“方才说到那个我新买的女囚,她颇有些古怪。这个姑娘的相貌颇似晔国人,她自己也承认来自晔国,但我试探过她一回,她的口音很明显是孟莱人。”
“哦?”这倒是出乎上颢意料之外了,“照这么看,孟莱人确实想要卷土重来,居然已派人渗入了雩之国内部。”
“但奇怪的是,这姑娘长得不像有异族血统的样子。”闻澈道。
孟莱人大多有异样的瞳色和深邃的面部轮廓,但花珍珠看上去是典型的关内女子,乌发乌目,秀丽羸弱,除了口音,几乎无懈可击。
“不像就对了,这样才能潜伏在皇城里,神不知鬼不觉,”上颢开口道,“这个姑娘极有可能与孟莱族余党有关,她的身上说不定会有线索,你把她留在府里,好生看守着,如有必要,也可以放出些消息,看她是否有同党。”
“那将军的意思是……拿她当诱饵?”闻澈思索道。
上颢微微牵动嘴角,浅笑使他冷峻的面容更富神采了,却也透出了几分上位者的无qíng,“没什么不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人qíng味,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对在争斗中靠jian计取胜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闻澈不禁皱起眉头,但这只是短短一瞬间,下一刻,他便满面笑容了,“末将亦有此意,只是此计须得守株待兔,恐怕要多费些时日。”
对方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接话,上颢默不作声地坐着,冷冷地观察了他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微笑相当冷静,会让心里有鬼的人意虚。
“如果你对那个孟莱姑娘格外垂怜的话,大可直说,这是人之常qíng,没什么可羞愧的,”军人的语气正正经经的,没有一丝奚落的意思,“打击孟莱族的事,我可以将你排除在外,改派其他人手,免得闻将军左右为难。”
“不,一个女人而已,怎会妨碍公事?”闻澈赶忙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边外的孟莱族是皇上的心头大患,此次若能参与剿灭,必然是大功一件,闻澈一向野心勃勃,岂会轻易放过立功的机会?
“孟莱族连年骚扰边关,jian/杀掳掠,作恶多端,那群余党就好比一个毒瘤,若不铲除,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上颢的语气中透出警告的意味,“既然闻将军不肯置身事外,那切忌感qíng用事,不可掉以轻心。”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谨慎行事。”闻澈立刻肃正了神qíng。
上颢点点头,“对了,我还有一桩事qíng要拜托你。”
“将军但说无妨。”
“明日我将出发随萧老将军去夏江剿匪,约莫要走上一个月,你替我看着上隽,他若有异动,及时派人告诉我,”提起兄长,素来冷静的军官显出几分躁郁来,“他喜欢在我归城的路上打埋伏,你替我留神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