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说着,正准备放回去,却被闻澈拦住了。
“不,你握在手心里,”他站在她身后,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又将嘴唇贴在她的耳畔,“握得久一些,它们就会变得温暖了。”
温抚音的手一颤,五指蓦然松开,冰冷的珠玉立刻落回了箱子里。
她回头望着闻澈,心里阵阵惊悚,他的话没有错,她无法辩驳,而他说话的神态则像是魔鬼在循循善诱。
“你不是已经定亲了吗?”她收回目光,转过身去,背向着他,“闻领军如今立下大功,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不知您何时迎娶新夫人?”
“啊……这恐怕要让温小姐失望了,我退亲了,”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一点都不见失落,“那户人家的女儿体弱多病,最近又缠绵病榻下不了chuáng了,她的父亲主动与我退了婚,也好,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被个女人绑着,不得自由。”
“闻领军难道不觉得可惜?这场婚事对你的仕途不会毫无利处吧?”
“利处是有,但我从不指望靠婚事来发迹。”
“闻澈,你白手起家,无人可依,找个权大势大的亲家才是发迹的捷径,”温抚音的语调淡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看来温家三小姐还是明白一些人qíng世故的,”他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将她转过身来,面朝自己,“可惜我成不成亲,成几次亲,对你而言都一样,我绝不会慑于夫人的雌威,把你逐出府去,还你自由。”
温抚音的心里顿时掠过一阵寒意。
之前,她曾有过一线希望,她想,只要闻澈成了亲,她就可以向他的夫人求助,就算他的夫人毫无恻隐之心,但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她绝不会长久地留她在府中。
然而现在,所有盘算都落空了。
满满的绝望填塞了心胸,一股qiáng烈的恨意油然而生。
温抚音活至今日,终于有了第一个憎恨的对象。
她咬紧了银牙,突然扑上去,使劲用拳头打他,可惜闻澈毫不在意,他大笑着搂住了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怎么?希望落空了?你指望我娶个妒妇回来,给你提供方便,对吗?”
“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帮你!”她咬牙切齿,愤怒不已,“我该让温家的小厮打断你的骨头!”
“好啊好啊,可惜为时已晚,”闻澈不以为意地笑着,“你尽管恨我吧,我喜欢你恨人的样子。”
说着,他露出了残忍的神qíng,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不仅吻她,他还咬她,咬得她嘴唇破裂,鲜血直流,这个吻不是亲热的表示,而是凌/nüè。
温抚音痛得眼里泛起了泪光,她的恨意减退,恐惧加qiáng,开始拼命用手推拒他,一步步退到了墙边。
他将她抵在墙上,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像饿极了的野shòu撕咬它的食物一般亲吻她,啃噬她。
其间,他撕开了她的裙裾,温抚音吓得尖叫起来。
正堂外时不时有仆从经过,她以为他要在此地对她施加凌/rǔ,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不!你不能这样!不能在这里……”
听到她的哭求,他出人意料地放开了她。
温抚音虚脱般跌坐在墙角,她鬓乱钗斜,衣衫凌乱,通红的脸颊像是被水淋过一般,布满了泪痕。
“你,你是不是……喜欢对女人施nüè?”她竭力压抑着抽泣,红着眼睛看他,“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只对我这样?”
闻澈低头笑笑,抬手抹去颈侧被她抓出的血迹,悠悠道,“我不喜欢你无qíng无绪的样子,像具活尸。”
她一怔,随即闭上眼睛,“所以你要折磨我。”
他点点头,没有否认,兀自走到一张红木方桌上坐下。
“我知道,你对我这种人不会有什么好感,”他默默地看着她,“既然不能指望你欢欢喜喜地对我,那让你害怕憎恨也不错,至少比你无波无澜的样子来得带劲。”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折磨我?”她问道。
温抚音的语气很冷淡,但音色却很柔和,她天生如此,总让人觉得软弱可欺。
闻澈似乎被这温柔的声音打动了,他微微失了神,喃喃着回答,“我喜欢你笑容可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