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石气势汹汹地跟着凑了上来,提起拳头,yù帮扶郑依富共同御敌。被他母亲呵斥了一顿后,才退了一步,然后就站在那里,似英雄少年一样,一会儿瞄一眼藤上花,又一会儿去瞅一下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老棍儿他们仨人愤愤不平。
郑三石他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气氛渲染得异常紧张,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平静下来,恳切地劝道:
“依富,风物长宜放眼量!先把这件事qíng搁在一边吧,日后再去做打算!闺女还躺在这里,先把闺女处理好后再说吧!”
老棍儿呲牙咧嘴,摸这摸那地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衣服,qiáng作镇定,依然假惺惺地辩道:
“今日藤上花之死,我也感到很难过,真没有人愿意她去死!但,藤上花之死,她确实与我毫无关系!这次不请自来,就是因为之前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这次过来,就是要特意过来跟她说声对不起的,其它的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对不起?你说得倒挺轻巧,既然你来这说对不起了,那怎么还会与你没有关系?我先撇开这点儿不说,我问你,你gān嘛持刀羞rǔ我女儿了?”
郑依富血管bào涨,站在他对面恶狠狠地吼道。
老棍儿脸色突变,眼珠左转右转,寻思,到底是被她们俩给捅出来了。但见藤上花已死,老棍儿心里乐了乐,就算是,也是死无对证!至于郑晓珊嘛,他认为,她还不至于那么傻,上次他警告过她了,说出来可是会要人命的,因此,他谅了她不会也不敢说出来!
自信满满的他脖子一横,故作镇定,竟厚颜无耻地反问道:
“谁说的?藤上花说的?有证据吗?有证据gān嘛不报警?是怕我吗?”
说得郑依富马上顿住了舌根,他很难堪地左顾右盼,想起藤上花生前提起过郑晓珊,因此,他很希望得能到郑晓珊的帮助,此时恰好把眼光投到了郑晓珊处,他灼灼的眼光立即充满了希望地望着她,期盼她能够勇敢地站出来,为他指证,主持正义!
郑三石也把眼光孤掷地投送了过来。
所有听闻过此事的人,都好奇地把眼光投送了过来。
大家都在耐心地静候佳音时,却不知道郑晓珊心里有多痛苦,想起老棍儿曾经对她的恐吓,再看看目前藤上花摆在地上的一个恐怖的“死”字,年纪轻轻,心理脆弱的她惊恐万状,她既不能违背事实,对藤上花不敬,又不敢吐露真qíng,道出实qíng来。她避开大家的视线,掩面哭起来,然后一个转身,便迅速遁入人群中去,离开了。
围观的群众都松了一口气,郑依富望着她遁去的背影,把视线收回来,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证据,他能奈何,就是连公安局法院都拿他没有办法!只怪藤上花在世的时候,他没能及时地去处理,不过,说实话,当时他也不知道怎样去处理,毕竟没有发生qiáng|jian的事qíng,公安局也不好去找证据啊!
老棍儿见他们都泄了气,暗自欢喜,以为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想起来时的初衷,他平静地就在藤上花面前轻轻地鞠了一躬,又弯下腰去,从旁边的一堆huáng纸里面抽了一叠出来,把它分散开来,然后把它烧起来。
为了消除他们与郑依富以及与群众的误会,此时,二棍便在老棍儿身后避重就轻,说道:
“富哥,关于藤上花之死,这事儿全然不能怪到老棍儿身上去!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老棍儿发觉的话,就是别人,他们也会好心地跑过来向你提醒一下的,因此,老棍儿做得真的没有错!”
二棍说完,接着,就三棍说,他们像是搭好的戏一样,三棍说道:
“如果说,他向你说的语气不对的话,这回儿,他不是过来向你道歉了吗?他只是说了一下实话而已,他真的没有想去谋害藤上花的意思在里面。而且,说话的语气不对,也不应该被认为是谋害她的理由所在啊!因此,她的死就真的与他一点半儿关系都没有!另外,他决定了,既然大家都是同宗同族同村人,所以,他明天一早,就打算来为藤上花免费做一场法事,为她超度,不知富哥,你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
老棍儿他们仨人真会找托辞,找得托辞还真让他不敢去对他们轻举妄动。结果,他只能去怪他自己当初太傻了,怪他对他的女儿下的毒手太重了。所以,他现在只好有苦难言,去自吞苦果去了。当然,他不是不去怪他,只是把他恨在心里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