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式开庭——”
审判长眉毛一扬,张开一口圆圆的,像鱼一样的嘴巴,久久没有合上来,宣布道。他手里拿着一柄法槌,先敲槌后宣布。
“郑依富,男,湖南省道州印月人,一九……请问是否有异议?”
旁侧的女书记员对着资料庄严地问道。
“无异议!”
郑依富一脸严肃。
“如果你不服本院判决,你可以有上诉的权力,你听清楚了没有?”
旁侧的女书记员转向他,因微风从窗外扑面而来,她闪烁着长长的睫毛向他解释道。
“听清楚了!”
郑依富没有任何表qíng。
“你有申请回避的权力,你是否申请回避?”
她问道。
“不需要!”
郑依富答道。
“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四日,原告发现,其女儿逝者藤上花的坟墓被人挖掘,因其女儿下葬时,发现墓xué里有珠光宝气,因此认为墓xué被挖是与珠光宝气有关,且认为被告郑依棍(老棍儿)所获得的宝贝就是其女儿墓xué里的宝贝,坟墓被挖就是被告郑依棍所为。请问,以上内容是否存在异议?”
那位女书记员对着稿念完一段后,她抬起头来又问道。
“没异议!”
郑依富答道。
“郑依棍,男,湖南省道州印月人,一九……请问,以上是否存在异议?”
……
女书记员宣读完毕后,接着,法官就开始发话道:
“请问原告,你有什么诉求?请回答!”
“我的诉求,就是纸上所写得那些!”
郑依富一脸茫然,他不知道法律程序,以为纸上写了,他看到了,何必再问?
“你再亲口重新诉说一遍!”
坐在审判长一旁的法官问。
“被告挖了我女儿的坟,我要求追究他的刑事责任。还有,我要求他补偿我的jīng神和名誉损失费共计五千元!”
郑依富迅速调动脑子,拾起拿着纸张的手来,低头找了一回儿诉求栏,看到了,照着读了一遍。
法官又说:
“请问原告,你诉求的理由和依据是什么?”
郑依富又把藤上花的坟墓被挖的qíng况和事实不得不再重新诉说了一遍。
法官开始问老棍儿,道:
“被告,你如何质证?”
“我没有挖他女儿的坟,他凭什么起诉我,证据呢?”
老棍儿愁眉苦脸,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回道。
法官又问:
“请问原告,你能提供什么证据?”
他堂弟立即站了起来,然后作为人证,就把他所见所闻的事实向法官陈述了一遍。
法官又问:
“请问被告,你如何质证?”
老棍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所谓的宝贝,勘验官已经找过我了,你们可以叫勘验官提jiāo报告即行!”
法官朝坐在一侧正等候咨询的勘验官喊道:
“请勘验官立即汇报勘验报告!”
勘验官手持检验报告,一会儿望向原告被告,又一会儿望向台上的领导,朗朗读道:
“经过实地勘验检测确认,发现,所谓的发光宝贝,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石头。只不过是在石头上喷涂了一些荧光粉,上面还沾了一些颗粒大小的碎镜片,当用手电筒等qiáng光照she时,荧光粉就可以折she出五颜六色,各种炫丽的光芒来。因此,本次奉命勘验检测的最终结果是,所谓的宝贝不是宝贝,而是仅仅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
郑依富不甘,心脏突然一悸动,心里莫名地涌现出一丝痛苦来。他紧绷着神经,眼神坚定,倔犟,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不信,他是骗人的,宝贝已经被他给调包了,要再查查他!”
法官动了动唇角,不厌其烦地说道:
“调不调包的事,凡事讲证据,那你是否亲眼目睹了那块宝贝了没有呢?你没有,那其它的人呢,有人证吗?如果没有人证的话,就这么断了!休庭——”
说完,他还举起手来加了一槌,槌得他心痛了好一阵儿。
休庭后,法院工作人员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那里jiāo头接耳,唧唧歪歪地商讨了一阵子。半个小时后,庭审又开始了,审判长敲了下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