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没有单身狗/你好啊,林少将_作者:淼淼舟(18)

2017-12-22 淼淼舟

  显然是没有的。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圆场。

  江零哈哈哈哈gān笑了几声,不甚熟练的摸了摸小花娘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脸,眼睛弯起来,又十分土豪地掷了半包金叶子:“来!给本少换酒!——甚么‘月魂’,跟娘们喝的酒似的,拿来糊弄本少?!——撤了!换上最好的,最烈的!”

  ——她是没吃过猪ròu,但不代表她没看过猪跑。

  江泊舟不喜欢招摇,但江老头江城,是个“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老年版。

  于是江零回忆了一下他的做派,照葫芦画瓢的演绎了一番。

  然而这种“财大气粗”风格配上江小姐一点也不bào发户的脸,画面十分违和。

  引得钟洗河更是饶有兴趣的瞧了江零一眼。

  清瓷似的一张脸,工笔细细描岀的五官,尤其那一双眼,是桃瓣,是chūn水,是四月一树一树的花开。

  他狭起眼睛。啧,有趣……

  那天江零喝醉了。

  嗯,为了装男人,让花娘倒的是“千日醉”。

  千日醉这种酒,入口不觉有甚特别,但后劲极大。不明真相的江姑娘两杯饮尽,觉得一切正常,加上钟洗河十分配合,他拿“月魂”和江零拼酒,一边拼一边夸江零是个“真汉子”,弄得江零飘飘然,还真以为自己是千杯不醉。

  结果,喝大了。半坛入腹,只觉脑海里有漫天星辰在载歌载舞。

  装x失败的江零,彻底醉前还用残存的一点意识,像个“真汉子”一样,伸手搂过小花娘的细腰,一头栽进了脂粉堆里。

  “世无美人,让俗粉成名。”钟队长一手转着酒杯,一边非常沧桑的感叹了一句,“哎,我说何渡,那个刚走的,弹筝的琴师,也好意思叫‘东洲绝色’?”

  随手一指:“我带来的小兵都比她长的俊。”

  进来的是一个头发白了一大半的男人。是扶汀郡枫叶酒馆的老板,何渡。

  ——不过他的身份还远不止这个。

  钟洗河做为八卦队长,凭借其岀色的鬼混能力,和何老板成了忘年jiāo,将枫林酒馆发展成了玄衣在民间的“眼睛”。

  不过jiāoqíng归jiāoqíng,“眼睛”从来不白做事。

  何老板瞧着钟队长,打着手里的算盘,笑成了弥勒佛:“洗河又有事要问?不过得先把上回的账结了,上回借我这儿宴请总督,总共开支——”

  钟队长一努嘴:“今晚共计半包金叶子,够不够?”

  何老板打算盘的手一顿,再一扫桌上“千日醉”的空坛子,明白过来。指着角落里的那只醉猫:“上哪找的大金主?”

  不等人回答,何老板就走到角落里,想撩开醉猫已经喝散了的头发,看看他长什么模样。

  谁知手还没伸过去,横空架过一双筷子。顺着筷子往上看,是一只修长的手和一片月白的衣角。

  钟洗河懒洋洋地说:“老人家,看看就行,少动手动脚好不好?”

  何渡挑眉,啧了一声。

  收回了手,还不忘感叹一句:“洗河啊,你今年是多大了?二十三了?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吧?除了鬼混,是不是也该……”

  向来爱挖八卦的钟队长却怕别人挖他八卦。他在何老板一番碎叨的间隙里,飞速转了话题。

  “除了鬼混,我是得gān点正事。喏,今天带任务来的,向您打听一件事儿,”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永夜’的巢,在哪儿?”

  何渡:“玫瑰之城。”

  钟队长:“大爷,玫瑰之城方圆两百里,我上哪儿找去?”

  何渡眯起眼睛,不说话了。

  钟队长叹口气,拔下头上的束发簪:“呐,东洲明光皇帝时候的玩意儿。”

  何老板细细地看了看,行家似的点评:“洛骨木的,雕花不花哨,线条简洁流畅大气,是前朝大师张际的风格。”

  揣进怀里,然后在钟队长急吼吼的目光下,悠悠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钟洗河想了一下,站起来,挽了一下袖子。

  默不作声的从桌底下抽岀了一把雪亮的长刀。

  “哎哎哎年轻人有话好好说我这老胳膊老腿……”

  钟队长微笑:“何老板,我只是想问你借块拭刀布。你看,刀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