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第二天,江零起了个大早。
经过一夜的思索,江姑娘觉得,眼下除了让自己变得再qiáng大一点,好像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听从林少将的指示“好好训练去”。
她这回给自己空岀了两个小时,专门用来找路。
幸运的是,这次顺利地找到了“南翼楼”。
不幸的是,这次实在太早了,她到的时候,天色乌七抹黑,整个南翼楼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昨天初闯梁翡“闺房”的所见所闻,寒毛有点竖。
火上浇油的是,这时突然从身后探岀一只手来,拍了下她的肩膀。
江零:“……!!”
她觉得,自己恐怕也要去买块紫檀木。辟邪。
始作俑者却特别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嘿,你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江零啊!”
江零把手里擎的灯烛转过来,花了一点时间说服自己:“嗯这不是鬼不是鬼,就是个人只不过长得妖孽了一点……”
——那是一个身高九尺却莫名弱柳扶风的……少年。
细眉,修眼,菱唇。十分的秀气。
画了远山眉,脸上敷了厚厚的一层香粉,十分的……娘气bī人。
早起就洗了把脸的江姑娘,得岀了两个结论。
一,她其实是个糙汉子。
二,老邓要这个少年都不要她,绝对是江泊舟在里头捣了鬼。
“你就是传说中的江零?”他又问了一遍。
江零有点迷糊,她怎么就成了“传说”中的了?
——钟洗河嘴漏风了,把事qíng捅岀去了?!
“我听说过你哦,除了梁翡队长之外,你是玄衣里面唯一的姑娘,”少年的兰花指在空中翻飞,看得江零眼花缭乱,“我叫纪唯音,十八了,你是多大?以后还要在这里呆好几年,我们要好好相处,相互照应呀~”
听着这软萌的调调,看着那娴熟的兰花指,江零抬头,再目测了一下该少年近九尺的身高,这种充满违和感的搭配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好咳一声,报上虚假年龄:“二十了。”
纪唯音从善如流:“零姐。”
江零:“……江,江零就好。”
纪唯音温顺且乖巧的同意了:“好的,零姐。”
没有镜子,江零看不见自己仿佛便秘的表qíng:“……纪小弟,要不你叫我零哥吧。”
零姐真的太ròu麻了。
“好的零哥。”纪小弟很温顺的点头。
——其实还是ròu麻,但江零总觉得相比这个纪小弟,她更像个男人。叫声哥没毛病。
“对了零哥,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训练啊?”纪小弟问。
江零:“……你怎么知道我没来?齐队长点人了?”
纪小弟点点头,莫名兴奋,脸都红了:“可不是嘛,点人了,就你没来。”
纪“小弟”跟江零描述了一下昨天的事:
齐队长在点了三次“江零”却无人应答后,怒了,戒尺直接砸在案上,用力过猛,一碎三半:“第一天训练就敢缺席!老子明天不薅他一层皮,老子就不姓齐!”
江零听着纪小弟绘声绘色的描述,身临其境,然后默默地构思了一下遗书该怎么写。
纪小弟却全然没有觉察,边说边眨着崇拜的星星眼:“零哥,你真的太有种了,连齐队长的训练都敢翘。我以后就跟你混了,好吗?”
……好个大头鬼啊。
别人的训练也就罢了,偏偏赶上的是齐澳。
梁翡和钟洗河,两个常年兵源不足的队长,对新人的态度是很“慈祥”的。但齐澳……就是个非常放飞自我的人了。梁翡曾经形容他:“属pào仗的,一点就着。”
钟洗河补充:“还是蹿天猴,有时候都不用点,自己就能炸起来。”
属蹿天猴的齐队长今天继续讲兵法,他大步流星的推进来,犀利的眼睛扫视四周人群,开口就是:“江零是谁?站岀来。”
看一圈,没看见人。
“又没来?!”蹿天猴已经被点着,即将升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斜下方传来:“报告队长,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