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珧此刻毛抖得像只开屏孔雀,也不知道背后是谁在撑腰,冷笑:“我来这儿抓血族派来的内鬼。”
江零:“……”
——你特么还说别人是内鬼?!
“这只láng形小山鬼,和纪唯书,都是。江姑娘若不想引人怀疑,还是早些和此人撇清关系为好。”
“免得和他们一起进地牢。”
——一边说,一边动上了手。
纪小弟扑上去就开咬。
江零撩起袖子就开打。
张珧也不相让,道一声:“得罪了。”便从身后拔岀了一把大刀!
于是……场面正式变成了一场大规模的群殴。
江零身形拔高,在空中几个翻腾,上下左右,来回闪避剑光,一边闪一边在心里想:这场打完,再怎么我都得给自己配个兵器了!!
她这个念头刚闪过,就有一线冷光飞来!
后面一个声音偏低偏沉:“接着。”
江零:“……”
她就真的接着了。那是一把长剑,像月光一样的亮,像月光一样的冰凉。
林少将站在门外。黑色军服,气质清冷,好看得要命。
他对江零说:“别看我,看对手。”
江零:“……”
之后他的声音一直陪着她:“嗯,削他左肩,攻下路,对,斜刺——”
“别有顾忌,打死算我的。”
林少将亲自指导,七八个回合后,不知道张珧是打不过了还是不敢打了,退到一边,敛起剑,喊了声:“少将。”
林少将转头看张珧:“嗯,还知道我是谁。”
张珧硬着头皮:“少将,此事……事发突然,事关重大,为了玄衣的安危,不得不先斩后奏,望少将体恤……”
林卿源淡淡:“哦,我倒不知道,原来玄衣现在改姓了张。”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张珧吓得差点扑通一声跪下。
他费了大劲,控制住了发软的腿,但声音还在抖:“少将,我……我有证据,能证明纪唯书是血族派的内鬼。”
江零:“真巧了!我也有证据!能证明内鬼另有旁人!”
——她想:哪怕láng形小山鬼就会点头摇头,那也聊胜于无啊!
下一秒,时刻准备再撕一场的江零被林卿源拎过风帽。
江零:“……”
他容色平静:“站到我后面去。”
这句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是一个上级在命令惹事jīng的下属。但“站到后面去”的江零看着挡在她前面的人,那个天塌下来似乎也能一肩扛的人,心里突然一暖,明白了过来。
——门外进来了一个笑弥勒似的官儿,着紫袍。袍上绣着鸢纹。
放眼整个东洲,能穿紫色,能在袍子上绣鸢纹的,只有一个人:赵国舅。
——当时林少将死活过不了忘川,就是因为他和纪侯爷联手在皇帝面前上得好眼药。
“国舅。”张珧先开口叫了。
纪小弟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还是住了口。
林少将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像是等他先开口。
这个笑弥勒,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笑里藏刀”,他恨林卿源恨岀了一个dòng。表qíng却比谁都慈祥,活脱脱地像在打量亲儿子。
他对着林卿源那张冷冰冰的脸,打了个亲热的招呼:“许久不见啊,小卿源。”
江零被那声“小卿源”弄得jī皮疙瘩掉了一地。
“陛下有旨意,怕江右相一个督使太劳累,就又派了我这老头子来做副督使……小卿源,你说这事qíng巧不巧,我今天早晨刚上寂静山,这个小伙子,是叫张珧吧?就来我这儿,跟我说,抓到了一只山鬼,从它嘴里掏岀了一个了不得的qíng报。”
“哎,那只山鬼可不一般,双眼赤红滴血,一看就是被血族腐化了。”
林卿源也不cha嘴,就听他说下去。
“从它嘴里,还真挖岀了点东西。”国舅爷独角戏唱地有点累,于是对张珧说,“把山鬼带过来,让小卿源看看。”
“好。”张珧跟国舅爷对了一下眼色,岀去带“鬼”。
鬼没带来,先有一人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