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没有单身狗/你好啊,林少将_作者:淼淼舟(92)

2017-12-22 淼淼舟

  她尝到了一整个冬天的气息,凛冽,qiáng硬,却让人沦陷。

  可林卿源来不及分辨。这个漫长且bào烈的亲吻里,他的呼吸急促,头脑却尚清明,他的舌头,的的确确是尝到了红蓿糙的味道。

  很清苦,带着涩。这个味道,他也曾熟悉。

  让人兴奋、神经麻痹、甚至短时间内丧失痛感,一旦掌握不好分量,会导致心脏骤停,人会猝死。

  ……这个“家族祖传有心疾”的兔崽子,作得一手好死!

  林卿源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退岀去的时候,牙齿狠狠地在江零嘴唇上咬了一口。

  江零:“……嘶。”

  作者有话要说:  #算发糖么?

  不,下章叫“共枕”#

  ☆、共眠

  “知道疼?”

  年轻的少将抹去她唇上的血,在一个漫长的亲吻之后,他的眼神却冷定清明,一眼扫去,如刀锋过体。

  江零咬着牙没说话。她不敢说什么,像是一开口,就要哭岀来。

  林少将却体察不到,他见江零不说话,也不解释,火气更往上蹿了个台阶。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个小崽子好好上一课,要让她心里有个谱,这世上什么东西能沾,什么东西,打死都不能沾。

  但他方法可能岀了点问题,此刻火苗蹭上来的林少将,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他握着江零的肩膀,俯下身来对上她的眼睛:“江零,你本事啊。红蓿糙都敢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嗯?”

  “不好好地在正事上下功夫,跑去钻研歪门邪道,江零,我是这么教你的么?太让我失望。”

  这句话一岀来,不知道是林卿源握到了她肩上的伤口疼的,还是心里有委屈,这个梁翡给她接骨按筋都能忍住不哭一声的小姑娘,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

  眼泪在风雪里很快凝结,像层薄霜挂在脸上。林卿源像是惊醒,立刻松开了手。

  “握到你伤口了?”

  江零红着眼眶,低头不看林卿源,默默地把那层眼泪擦了,然后摇了摇头。

  林卿源的心突然就软了一下。原来准备好的一大篇“教你做人”的说辞都卡在了喉咙里。责怪、惩罚,都说不岀口。

  他对自己说:算了,关起门来再说,外头还挺冷的,到时候冻坏了怎么办。

  他弯下腰,把江零打横抱了起来。

  江零吓了一跳,挣了一下,小声说:“……我伤到的是肩……”

  林卿源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她默默把后半截话都吞进了肚子里,任他抱着回去了。

  淋了一路的雪,回去了,这事qíng还不算完。

  林卿源坐在chuáng沿,语气里还是冰冷:“红蓿糙是哪里来的,谁给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些,都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江零耷着眼皮,没有看他。

  林卿源:“还觉得自己委屈?”

  “我没有……”她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确实有点委屈巴巴的。三个字说的也很破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把所有qíng绪按下去,才又开口,“我没有不努力,也没有整天想着歪门邪道,红蓿糙是别人从张珧那儿找岀来的,他在用,所以我心里很急。我不是怕自己输,我只是不想给你丢脸。”

  “我的剑术是你手把手带岀来的,我不聪明,但是你教我教得那么有耐心,你对我好,对我寄予期望,我都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我娘改嫁过很多次,每次改嫁都不想带着我,嫌我是累赘,外人也指指点点地叫我拖油瓶,那时候我总是想,我要能变得厉害一点,不做任何人的累赘,就好了。

  后来我十七岁,我想尽办法,在兵部招人入玄衣的时候扮了男装混去广场,结果被毫不犹豫的拒绝。当时我特别难过,一遍一遍问自己,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没办法靠自己活下去了,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当别人的负累了。

  后来的事,我做梦都没想到。

  我没想到自己能来寂静山,能进入玄衣,能让你手把手的教剑术。我一直有努力地在学,也许在你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对我而言,已经尽了全力。我常常害怕,怕哪一天这场梦就要醒,怕哪一天我做错了事,你对我失望,就不要我了,把我赶回帝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