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住了几天柴房,还挺“硬气”的闭紧嘴没“认罪”?
但易生态度明确。
所以易生爹才能安心等她回来处理,只扣人却不独断。
易生爹这话也表明了态度。
是等她拿主意处置,而不是要过问是非曲直,辨别对错,寻余地转圜。
直接定了冬梅事件的xing质不管真相如何,易生爹都没打算给儿子身边添人,更没打算管儿子屋里事。
嫁了个好老公,得了个好婆婆,真是缘深福重!
赵彩央在心里真心念了声阿弥陀佛,眉眼弯弯的往易生爹肩头靠,软糯糯喊声“娘”,冲着吴二媳妇
努嘴。
小儿媳是jīng明能gān,对身边人却心软了些。
不过也是心思正的表现,否则怎么会对冬梅没有防范?
她也正是喜欢儿媳这样通透gān净的心xing。
要真跟chūn日宴见过的那些贵妇人一般,她还真难继续当个万事不理的慈祥婆婆。
易生爹想着,看赵彩央“撒娇”,又好气又好笑,到底心疼她年纪小经历少,亲昵的点了点赵彩央额
头,才发话让吴二媳妇起来。
吴二媳妇虽俯身叩头,却耳听八方,闻言暗暗松了一大口气,谢过起身,规规矩矩立到赵彩央身侧,
眼中有感激。
冬梅的事,她还有用吴二媳妇的地方,此刻不过顺口人qíng,赵彩央微微颔首,不再管她,只和易生爹
捡些青灵村的事闲话。
王妈妈带着冬梅入了宴息室。
大半个月不见,又在差房关了几天,冬梅倒是没有多落魄,除了消瘦了些脸色不太好,行动间仍不失
大丫环范儿,磕头问安不见一丝错,微huáng的面上也没有多少惶恐和羞愧。
赵彩央暗暗挑眉,却不急着开口。
王妈妈也没有多嘴,更无方才在雅源阁时的冷然怒气,事外人似的站到易生爹身边,端茶送到易生爹
手中。
易生爹垂眼喝茶。
这是真不打算cha手了,赵彩央再次暗赞婆婆英明,偏头看吴二媳妇。
吴二媳妇就等这一眼,跨出一步bī近冬梅,俯视冬梅半是侥幸半是心痛,“冬梅,夫人信任你,我也
放心你,才让你和秋兰留守雅源阁。你倒好,居然做出错事惹得老夫人亲自过问,看你这问心无愧的样子
,难道不服?难道王妈妈领错命,错怪你,关错了你不成?”
到底是亲婶侄,吴二媳妇话里话外不无暗示,希望冬梅能“识趣”,把尚未明言的内qíng转圜成误会,
好好认错大事化小,最好能小事化无。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两位主子和王妈妈听得懂,冬梅也心领神会。
室内有一瞬沉默。
就是这短暂沉默,让吴二媳妇那份心痛化为乌有,也让赵彩央彻底冷了脸。
果然,冬梅抬头直视上首,脸上非但没有悔悟,反而兴奋得huáng脸发红,“请夫人替我做主!那天……
那天晚上我看老爷醉得上楼都踩不稳楼梯,怕老爷一人不便,才斗胆上前服侍。没想到,没想到老爷大概
是醉狠了,大概是把我错当成……当成夫人,拉着我就……我吓得要告退,老爷不放才弄得一身láng狈,并
非我缠着老爷啊。”
“我下楼遇见秋兰时,她看我那样,必是在老夫人面前误会了我。我冤枉!老夫人和夫人别听信秋兰
的。我不敢背着夫人起不该起的心思。只是,只是……事到如今,那天晚上除了秋兰,雅源阁也有不少人
瞧见,次日又被老夫人关进柴房。就算我是清白,如今也……求夫人开恩,这事无论对错都是我不谨慎!
”
有些急切的话音回dàng在宴息室内。
易生爹放下茶杯,赵彩央直直看着冬梅,两人俱无怒意,也俱都面无表qíng。
吴二媳妇和王妈妈眼中闪过不耻和恼怒。
冬梅却只顾着留心两位主子的神色,见状心中一喜,原本五分希望变作八分肯定,状似狠下决心,磕
头咬牙道,“终归是我让老爷、夫人在内院惹下话柄,我愿意服侍老爷,为夫人分忧,从此做牛做马报答
老爷和夫人!”
这哪里是坦白从宽,求qíng告饶?
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