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心领神会,知易生爹已是彻底失望,不手软的抽出汗巾堵住冬梅的嘴,不管她流泪挣扎,架起
人撩起门帘,冲门外守着的大丫环投去个询问目光。
安享堂院内已清场,大丫环打了个手势,示意等在外头的粗使婆子可靠可用。
吴二媳妇看得明白,匆匆行过礼,几步上前架起冬梅另一边,和王妈妈一起消失在门外。
门帘轻晃停摆,安享堂一如往常午后娴静,似乎刚才闹剧只是幻觉。
人走事了,冬梅事件在她心中已成定局,赵彩央又开始没心没肺,忽闪着眼问易生爹,“爹,王妈妈
会功夫不成?”
王妈妈不会正经功夫,但在茶场做女帐房,没点“泼妇”手段,哪里镇得住茶场男仆和大小人事。
易生调人来时,特意jiāo待王妈妈“收敛”些,别吓着赵彩央和易生爹。
这才有王妈妈那未完成的夺命脚。
否则王妈妈本色一踢,冬梅恐怕连最后攀扯的话都说不出半句,只能喷出一口老血。
王妈妈初到安享堂时,就对易生爹jiāo了老底。
易生爹三两句解释完,见赵彩央似真不将冬梅的话放在心上,又是放心又是无奈,想了想决定黑儿子
一把,“易生的酒量你我最清楚。他还傻的时候就没被林叔灌醉过,如今心智健全,酒量更是见涨。能让
他放开喝酒的外人,不过是二皇子和凤九二人。对着他们都能不醉,何况是平日应酬?可见冬梅说的是假
话。”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易生如今行事有时我这做娘都看不透,但傻小子时的率直诚挚却还在。他若
真有什么坏心思,就是瞒着我也不会瞒着你。我那傻儿子没提出求娶你之前,就是府伊家的闺女都看不上
。又怎么会背着你动个丫环?他就是还傻,我好歹比你们多吃几十年盐,冬梅心思不正,不能信。”
易生爹是个坚韧的好母亲。
即便全天下都说易生是傻子,她却连在夜里偷抹泪时,也没哭过儿子一字“傻”,不放弃不认命,将
易生教导得纯善端方,比一般孩童更耿正。
这样自贬易生,不过是怕她心中因冬梅的话留下疙瘩。
赵彩央微微笑,挽着易生爹的胳膊晃,眼中却是正色,“娘,我明白。你别担心,冬梅说什么我根本
不在乎,我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机会。我让吴麽麽去处置她,也是给吴麽麽一个机会。若是吴麽麽想不明白
……我不会手软。”
易生爹宽心一笑,哄孩子似的摸摸赵彩央的头,心疼道,“到底是让你受了委屈,没想到嫁进我易家
还得应对这样的事。回头你可得好好审审易生,你要是气不过就打他两下,我绝不偏心。至于吴麽麽……
到时候如果你要动她们,我来给你义母写信,这事娘给你出头,你不用担心你义母那里。”
此刻她不得不承认,比起抓住男人的胃或是把着钱袋子,不如上头有个“大义灭亲”的好婆婆。
赵彩央一面闪念,一面笑得诡异,倚着易生爹臂膀点头,“大概不用您替我出头担gān系。吴麽麽……
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吴二媳妇确实没让赵彩央失望。
一等王妈妈带着人退出屋外,守在空院落内,吴二媳妇照着冬梅脸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又狠又重,冬梅清白jiāo加的脸上立时一片红痕。
少了钳制,冬梅挣扎爬起来,捂着脸尖叫,“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告诉祖母,我要告诉我爹我娘,让二伯休了你!”
边说边扬手去打吴二媳妇。
只是关了几天柴房又被王妈妈“nüè”了一顿,吴二媳妇轻易就将冬梅推开,不管她láng狈扑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指着她,恨声道,“你还有脸提家里人!你还有脸用府尹夫人威胁夫人!婆婆大伯大嫂娇惯你
,我也只当你是自幼娇气难改,看你当差无大错,平日在雅源阁也就不对你管手管脚,没想到你竟对老爷
生出龌蹉心思!”
冬梅气红了眼,张口yù说,耳朵又是一阵嗡鸣,被吴二媳妇接连几巴掌扇得眼冒金星,险些昏死过去
“你还想着告状?!你就是告到府尹夫人哪里去,也没人会替你撑腰!”吴二媳妇狠狠唾一口,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