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孩子,你错了。自己的行为,决定了别人怎么看自己。你很清楚,不是吗?只要当时有一个人站出来对抗,外城就不是这个效果。当年魔族的兵力不到外城民众的十分之一。”主司大人走了几步,接着说:“我必须要有全局观,保留神族的实力。”
思琰没有再问下去,诚然主司大人有主司大人的做法和理由,自己也有自己的评判和想法,他永远无法原谅这个用别人的尸体构筑自己堡垒的人,这个高高在上的主司大人。确实,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后的审判,可以开始了。
“主司大人,久仰盛名。”顾烨走过来,神族的诸位跟在他后面。
显然,这个场景,主司大人没有意料到。这恐怕不能怪她,毕竟她还没有jīng力多到去注意一个人族的人。不过,她此刻只是惊讶,因为他手上没有一些重要把柄,是无法集合起神族的诸位。但,现在,她还不认为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错误。除了顾烨,其他人都是该来的。
“主司大人,您先不要急的说些什么,先听我来给所有人讲一讲赤星当年的故事;讲一讲你如何gān涉祭祀大选;讲一讲你如何杀害五位长老。”顾烨表现出一个侦探该有的自信和帅气。顾烨查到这些,一半是为了还思琰的人qíng,思琰可是在危难关头救了他们;一半是为了验证之前自己的推理。
“我为了验证在长老被杀一案中的推理,用了一些方法进入主司苑调查。看到现场的时候,我很疑惑,如果按照这个窗子的高度,无法完成这个手法。我一度认为自己推理有误。直到,我在那个有问题的窗子基部发现了一条非常微小的裂fèng,这个裂fèng比较新,切口整齐,不是自然形成。我仔细观察,才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窗户的基部应该被改过,这就是窗户口变大,窗户变矮的原因。但我想,这绝对不是为了这个案件,这么做只会让人更怀疑而已。于是,我认为这里必然有什么东西的痕迹。我只是一个凡人,不能用法术查明。但可以取一点窗户基部的夯土,请路思琰查。后来,他在这些土的上面查到了您的灵力痕迹,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莲花台上有相应的痕迹。还有更奇怪的一件事,莲花台可以招来赤星,这件事我已经当着所有神族政坛的人验证过了,当然,除了您。简单点说,从收养风玹忆开始,一切有关赤星的事,只是您自导自演。如此而已。你不过是想给风玹忆加一个赤星的身份,这样才可以开棋。当年,你没有杀听见天监报告的侍女,不就是希望赤星的事被发现嘛!你想用天意的说法加qiáng权利,想用风玹忆掌控神族!”
“实际上说,你只能证明莲花台和赤星有关,不能证明风玹忆和赤星无关;你只能证明我用了莲花台,不能证明我招来了赤星。至少我认为,这是有区别的。”主司大人不紧不慢地说。对于主司大人来说,这些都是小伎俩。她真正担心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思琰。
顾烨有点慌张,要知道他在人族经历的案子,从来不涉及法术,每一个证据都会对应相应的结果。思琰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即使神族中人看他的眼神都像要杀人。思琰摊开手,红光乍起,主司苑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当然是过去的某一天。主司大人施展法术对莲花台所做的一切,招来赤星的前因后果,gān涉祭祀大选的来龙去脉,策划杀害五位长老的全部过程,整个事件在所有人面前展现。
主司大人突然明白了程洛去主司苑的目的,也明白了她们用她的灵力屏蔽打开了主司苑的结界。她们在主司苑中本来不能用法术,可是她们可以借用自己刚施行的法术。晚了,一切都晚了。思琰的计策总是看上去让每个人都在按各自的风格行事,只有到最后才会发现所有人都在他计划之中。表面上看上去最平淡的计策最有杀伤力。
也确实应了那句话,高手对决,对峙可以很久,但决定胜负的只有一两秒钟。显然,这关键的一两秒,主司大人没有把握好。和主司大人的这局棋,已经封棋了。红光在外城的土地上过了很久才散尽,好像在留恋什么,舍不得再见。思琰在外城的边界上停了一会,等神族的人将主司大人押去处置了,他才回魔族。不知道那些人,可以看见吗?
(极寒之地)
“等一下。”玹忆看见了在极寒之地边界的思琰和程洛。程洛显然没有想到玹忆竟然跟踪自己一路过来了,她以为出主司苑的时候就已经甩掉玹忆了。思琰倒没有惊讶,只是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玹忆走到思琰身边,她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宛如心中有一股暖流一直在激dàng。她也没有说话,因为心中万般喧哗,不知让那一句话出来好。他们就这样,在只隔了一尺的地方,面对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