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家里的人,对着已经chūn耕之后天地,就加紧时间进行播种或cha秧。
播种是种玉米和红薯,秧苗是一个月以前就培育好的此时就需要间苗,一颗颗cha在水田里。
虽然今年的工作qiáng度,要比往年qiáng很多,当清明祭祖的时候,人人手上的活儿也都已经告一段落了。于是便兴高采烈的买下大量的极品和纸钱,对着祖先祷告,这一年的收获丰厚。
即使从刚刚开始播种,可是各家各户都已经有差不多一两银子捏在了手里,他们心里不免感到一种富足的喜悦。
于是当琉夏挺着肚子,在晨间遵从医嘱出门散步的时候,偶然从秧田边经过,此时采茶的人已经回来,于是全村除去极老和极幼的人,都一齐在田里cha秧。
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泛起层层的零碎的波纹,人们站成一排,几乎是动作一致的cha秧动作。
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于是人们开始唱起歌来。
那歌声拖得悠长,没有具体的歌词,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在吆喝,只是这吆喝的声调又是如此的婉转。
琉夏就这样站在田边,静静的听的出神。
第97章 九十七章
“你站在这儿gān嘛, 快吃中午饭了, 赶紧回家吧。”穆滨城拉住琉夏的手, 将她从沉迷的状态中唤醒。
琉夏看看天上升高了一大截的太阳, 知道自己刚刚竟然在路边呆站了近半个时辰,活动一下腿脚, 立时觉得有些发软。
幸好穆滨城在一旁搀扶着, 琉夏才能稳定的站立起来。
田间的山歌还在继续吟唱,清风chuī过刚刚cha到田里的秧苗, 就将它chuī的东倒西歪,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琉夏不禁在心里感叹,看清来这样柔弱的秧苗,会将根系深深的扎入泥土当中, 蓬勃茂盛的生长起来,等几个月就密密匝匝的将水田中所有的空隙挤满,还会结出累累的谷穗。
久久没有听到琉夏的回答,穆滨城就继续追问道,“想什么呢,都不说话了。”
琉夏终于完全回过神来,看着穆滨城的眼睛,勾起嘴角对他说, “我刚才听他们唱歌, 听的入了迷,竟然就把时间给忘记了。”
穆滨城半扶着琉夏,让她能够自己走路。就取笑道, “谁曾想到,我此生会娶了你这样一个痴人。”
琉夏也不恼,却说,“可能正是因为我痴,你才能娶我的吧。我要是太jīng,你就要感到害怕,然后队我敬而远之了吧。”
穆滨城说,“我不是早就同你说过,我当初同意你的求婚,全是因为喜欢你的勇气。其实我早该想到,这所谓的勇气,说来说去就是人的心思单纯,痴憨而已。”
琉夏听到穆滨城又提起是她主动求婚的事qíng,不仅没有因此感到羞愧,反而故意昂首挺胸道,“你该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抢到求婚的机会,而觉得不甘心吧。”
穆滨城说,“确实是这样。我不甘心,我嫉妒,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琉夏笑着说,“我不是都已经以身相许了吗,你还想让我拿什么补偿你。”
穆滨城沉默片刻,像是经过十分认真的思考之后,便用正色的语气说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既然你这辈子已经补偿了我,那我们俩公平起见,下辈子就让我来跟你求婚,然后我再以身相许。你可一定要记在心底,不许赖帐。”
琉夏听他这样说,虽然心里起来很大的波澜,但是已经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好啊,我一定记得,这就是我们俩的抱柱信,无论生死都不敢忘。”
此后两人之间像是被狂风bào雨袭击过的山谷一般,突然又一种休眠一般的沉默。
只是这样的沉默并非是无言,而是千言万语全部堵在心口,像是被洪水续满的堤坝,唯恐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就会有澎湃的qíng感,倾泻式的喷涌而出。
就这样沉默着,一路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家门口,原本一直沉默的两个人,突然默契的相视一笑。
只这一笑,又仿佛心中所有的未尽之言都已经被对方所知晓了。
不必说,什么都不必说,所有旖旎的qíng思,早已经深深的植根于两个人的身上。
一望之后,又将眼神分离,于是两人的qíng绪就平复下来,便维持着这样的平淡神色踏入了家门。
整件事qíng如果有人在旁边观瞧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要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