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huáng休相处是舒服的,huáng休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细心的人,只要他想明白的,他都能听明白,自己那天说的那么直白是因为huáng休不想明白。
现在既然都想开了,兰巧七打算挽回下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形象。
兰巧七说:“二少爷担心大少爷,大少爷要保重啊。”
huáng休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兰巧七想了想见他还好,也就放心了些,“那我先回去了。”
兰巧七转身要走,只听见huáng休在她身后突然说:“兰娘,谢谢你!”
兰巧七没敢回头,也没敢回话,只是停住了脚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也不是觉得人家就该谢自己,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反应,她几乎是逃跑的出了huáng休的院子,等着走出去老远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笑着点头好像huáng休也看不到啊。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样子huáng休心qíng竟好了许多,兰巧七的年纪其实也不大,这个时候倒是忘了她是千辞的奶娘了,就像是个小姑娘,虽然没看到她刚才的表qíng,可是通过背影动作能想到她的局促。
这样胆小害羞的人竟然敢跟自己说那些话,再想着兰巧七还带着孩子,也不怕自己将她赶走,可见这是一个多好的人。
huáng休望着满院的落雪,想着日子要是时光停留在此刻该多好,但就像再美的雪也有融化的那天……
兰巧七和huáng休这次短暂的见面前后也就几分钟的功夫,她连主人家的屋都没进,可就是倒霉的被白老实遇到了,白老实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不是在huáng家打更,而是趁着大家睡了出来找好处。
后厨那些好吃的他已经看不上了,直接去了库房,没想到管家换了锁头,他之前偷配的那把没有用了。
气恼的白老实不甘心就又去后厨翻了一堆补品打算明天出去卖了,这东西他不敢乱吃了,但能卖钱。
他抱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兰巧七几步一停的往huáng休那里去,兰巧七那是在犹豫一会儿说什么,看在白老实眼中就是鬼鬼祟祟了。
他其实在外面听着清楚,两人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兰巧七也马上就出来了,可依旧添油加醋的回去说给了白杏儿听。
白杏儿将信将疑的问:“他们真的有事儿?”
“这大晚上的一个寡妇去找死了老婆的汉子能清白了?”白老实边说边毫无顾忌的将自己偷来的补品摊开了欣赏。
白杏儿看着这一桌子的东西不痛快但也没说什么,她此刻惦记着不是这些东西,倒是兰巧七和huáng休。
她再怎么气兰巧七也是不相信这两人有□□的,但是架不住白老实天天在她耳朵边念叨,听得多了,疑心也就多了。
白杏儿心里堵得慌,就是他们两个是清白的,这大晚上的兰巧七主动跑去见huáng休,那也不像话。
她这一夜的失眠,颠来倒去的想着这事,最后拿定主意要将兰巧七赶出去,大不了给她点银子,够他们母子活的,她也不想做的太绝。
没想到等着第二天起来没来得及她赶人走,一纸休书就送到了她面前。
白杏儿接到休书的一刻身体是僵的,亮眼睛发直,全身冰凉说不出话,整个人死了一样。
huáng休早上叫她在正厅见面,白杏儿还特意打扮了打扮谁知道到了那huáng休就拿出这个东西,语气倒是很体贴,说是为了她好,还给她一盒子金元宝,这些钱足够他们一家人吃香喝辣。
白杏儿骨子里是逆来顺受的xing格,全程说不出一句话来,拿着元宝和休书就回了屋,倒是白老实拿着休书开始大喊大叫又哭又闹的。
他起初看到元宝是高兴的,想着就这样也挺好,可是转念一想,这留在huáng家不知道要有多少金子,就又不甘心了。
白杏儿听到白老实吵闹才回了回神,最近huáng烈的身体越来越差,受不得惊扰,要是huáng休知道他们打扰了huáng烈的休息就坏了。
白老实一把推开劝说的白杏儿骂道:“人家都要赶你走了,你还这么怕他们?你这没出息的!难怪人家说休妻就休妻!好啊,用人冲喜伺候的时候留着你,现在看着那病鬼要死了就想赶你走了!这huáng家可真够缺德的!”
“爹!千万不能说这话啊!”白杏儿再怎么难受也还懂得轻重,这话传出去真是不能活了。
白老实却不管这些,他拿着休书不顾白杏儿的阻挠就去找huáng休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