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咳了咳。
龙牙抬起头来,一瞥便看到了立在大堂中央的书玉。
书玉开口道:“我来找……”
龙牙摆摆手:“找贺二是吧,他失恋了最近消极怠工不在。”
书玉惊了惊:“贺子池什么时候恋爱了?!”
龙牙白她一眼:“我咋知道。”
书玉:“……”
好半天,她才想起正事:“我不是来找贺子池的……”
龙牙瞪眼:“找组长?”继而整个人兴奋起来,“组长在的,我帮你叫他……”
“不不不!”书玉赶紧叫停,“我也不找他。”
龙牙张大了嘴:“难不成找我?”
书玉清了清嗓子:“我来……下单。”
龙牙一愣。
“我想让咸丰书局帮我查一件旧事。”书玉说,“酬金不是问题。”
顿了顿,她又道:“我要指定查这件事qíng的人。所以,我可以直接上楼和他谈么?”
咸丰书局有个规矩,客人可以指定某一位组员来接单。
但指名完成订单的酬金要看那位被指定组员的心qíng,往往这样的酬金都是天价。
“你要找谁?”龙牙问。
书玉正抬步走上楼梯,听罢侧身答道:“我想请肖帮我查这件事。”
龙牙仿佛活吞了一只苍蝇:“找他?!”
书玉笑了笑,拾阶而上。身后,龙牙甩过来一个牌子:“肖现在的屋子。”
她反手接住:“谢了。”
咸丰书局从外表上看只是一幢独门独户的小楼,但内里另有乾坤,同样一条楼梯,通往的是不一样的地方。
若说它是一个八卦阵,却也不贴切。
它更像一个迷宫,一个不定期变换走道的柱形迷宫,一不小心走岔了,就出不来了。
因此,除了内部组员,没有人敢私自闯入咸丰书局的核心。
书玉仔细地看了看龙牙给她的木牌,估摸了方位,一步步往上走,最后停在了一扇木门前。
“进来。”
门内传出一道嗓音。
书玉推门而入。
门内,铺着厚毛绒地毯的地板上盘腿坐着个瘦削的男人。
那男人个头很小,身高比书玉还要矮上几分。
“什么事?”他拨了拨长得遮住了眼睛的卷曲刘海。
书玉也坐在地毯上:“好久不见,肖。”
“说正题。”肖皱了皱眉头。
书玉笑了:“帮我查件事。”说罢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纸。
肖结果来看了看,挑了挑眉:“你要我帮你查你先生?”
“我想知道当年在伦敦发生了什么。”书玉说,“顺便帮我查一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我只知道,旁人管他叫……mr. x。”
“好,我知道了。”肖垂下了眼睑,“没事就走吧。”
书玉不动。
“还有事?”肖有些不耐烦。
书玉舔了舔嘴唇:“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酬金便宜一点吧。”
肖掀了掀眼皮:“听说你先生很有钱。”
“是我来委托你,跟我先生没关系。”书玉辩白。潜台词是,酬金得从她的小金库里出。
肖嗤地笑了一声:“现在没事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门。不送。”
书玉站了起来,笑眯眯地揉了揉肖满头杂糙般的乱发:“记得便宜一点啊。”
“走走走。”肖嫌弃地挥挥手。
书玉回到书局大堂时,龙牙不打字了。他巴着椅背,看着书玉的眼里五味杂全。
“怎么?”书玉不解。
龙牙缓缓道:“就在刚刚,肖从楼上传了一份单子下来。”
“所以?”书玉挑眉。
龙牙答:“他接了你的单子。”
“价格?”书玉问。
龙牙扬了扬手里的单子,价格那一栏里,画了个圆坨坨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
“价格,一盘苏茶虾。”龙牙咬牙切齿,“咸丰书局里最老牌调查能力最qiáng脾气最古怪的组员居然只要你付一盘虾的酬金?!”
书玉瞬间弯了眉眼:“你要是嘴馋了,欢迎来我家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