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没吭声,又盯着人看了半晌才道,“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我哥居然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了,啧啧……有jian/qíng!”
孚木南被她逗笑,扯到身上的伤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孙大小姐,你就像小时候那样让我自生自灭吧!”
孙明珠瘪了瘪嘴,“哪能呀,我可不想被二哥削。对了,听说你与那静安公主还有申大公子……”边说着,还暧昧地挑了挑眉。
“你信?”孚木南也学者她的样子挑了挑眉,孙明珠没料到她还能有这样的表qíng,愣了愣,而后捧腹大笑,“哈哈哈,你学坏了,你以前可是乖的不像个人呢!”
“骂谁呢?!”孚木南嗔了她一眼,喝完案边的药又含了口茶漱了漱口。见她停下来后突然安静地低头坐在一边没说话,孚木南似想到了什么,深色暗了暗。
“你看,你平安地回来了,那……那他……”半晌后,孙明珠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但问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孚木南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吗,但她甚至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伸手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翌日,看到骨井带着林眉来探病,孚木南有点诧异,毕竟在他的眼中,只要有得救就算再重的病那也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不值一提,如今这般郑重其事地来探病,倒是让人受宠若惊。
“这将军府真是不一样,你那小宅子真是……啧啧。”骨井四处看了看,最后下了结论。
“让您窝在我那小宅里,真是委屈您了!”孚木南凉凉地说,几日不见就诚心赶到面前来气她。
“上次是三王府这次是将军府,你的旧识还真是不少!对了,你的家人明日到京,到时候将人领到何处?”他自己找了一处坐下,林眉见两人在谈事便出了门。
“阿青的伤如何了?”
“你都将自己整成了这样了,他能不好吗?对了,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这几天宅院的围墙已经被人翻无数遍了,吵得我都睡不好,我建议我们换个地方住!”
孚木南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何人,那日她与孚青在回宅的途中突然遇到一群蒙面人袭击,幸亏遇到了孙冀然才得以脱身,只是危险一过,松下心神,身上受伤失了些血加上白日又受了些凉,一时脑袋昏沉沉的,便晕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这将军府。
“如此也好,你带着林眉再找一处宅子住,顺便再租一处给木桂她们落脚。对了,别告诉她们我受伤的事,就说我有事出京了,过几天才回去。”
骨井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她,直接出了门,林眉见他出来连忙跟了上去,“公子怎么样了?”骨井头也没回地道,“好得很!”
休息几天后,孚木南已经能够下chuáng走动了,虽然她以前来过将军府,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地方,庄严简洁,确实比她的小宅子大气不少。
“觉得怎么样?”孙冀然见她站在廊下看着远处,忍不住问道。
“那个练台就是你们以前习武的地方吗?”孚木南看着远处方正的练台,面上有些戚然。
“要过去看看吗?”说着他率先走了出去,几步后没有听到声音便回头看去,见她还站在原地,索xing自己上了练台。
孚木南想过去,但是她不敢,她怕一走过去,有些东西就会彻底消失,一点念想都不给人留下,所以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处。看着台上打拳的人,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曾经也在那里挥洒洋溢过的人。
“那个地方,自从他走后,我再也没有踏上去过。”忽然孙明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主动谈起他,“我从不认为他已经离开了我,他只是去了北地,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对不对?”
孚木南转身,看到她已经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伸手轻轻抱住了她,“对,他只是去了远方。”
孙明珠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孚木东走的时候她没有掉过一滴泪,好像只要她不哭,他就会回来一样,可是站在孚木南身边,她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不会回不来了,他再也不会替她打架,再也不会偷偷给她摘花,再也不会帮她抄书,再也不会悄悄给她塞小吃,再也不会给她牵马,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