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甯拂开绿如软下的手,行色匆匆,绿如回神跟去,半途遇着飞凤,冷冷擦肩时头也不转。
飞凤掉身拦住,慌乱上脑,“如儿,你听为夫说。”
绿如冷静下心qíng,“庭钧的xing子好改改,要不儿女一个一个离心,怎好安生。”
飞凤轻掀薄唇,始末详尽的说了一遍,绿如垂睫喟叹了声气,双双过昆仑,qiáng撤了yīn阳阻挡,迎上了掌山的尹洛。
尹洛抬袖挡了挡毒辣的日头,“掌门师弟不在山门,去南边了。”
“甯儿呢,可知她去了哪”
绿如连珠pào般的发问,尹洛从不管白泽的去向,脑中抓住一丝掠过的亮光,“青离来过,凤母找到青离,也许能找到。”
青离去了人族便隐了气息,和凡人没甚分别,要找他着实费一番工夫,绿如再叹了气,“罢了,甯儿疯够了,自会归了家。”
尹洛展臂拦住要走的绿如,“尹某还有一事要说。”
飞凤慡直,“这就说来。”
尹洛靠近两步,“蟾儿在何处。”
飞凤不隐不瞒,“和冥玉在冥界主事。”
既在冥界,便不会随意走动,那前几日过来的男子是谁,白泽又一口一个侄儿的亲热,难道飞凤膝下还有个孩子,透了些风声给飞凤,飞凤摸了摸下巴,记下此事,来日找着了甯儿,再具细探探。
绿如听得不明,倒问飞凤何事,飞凤温温贴上话,“没说甚,如儿不必问太多。”
尹洛送走来客,发了灵蝶往南三日,白泽抬手接住,灵蝶五彩的双翅扇了扇,嘴里传话,“灵界凤母来访,掌门师弟何在。”
事有轻重缓急,山中又没甚要紧事,白泽捏了蝶儿,嘴里念念几句,放了归去后进了杨休的屋子,杨休正将书卷整理停当。
“侄儿要出去?”,白泽一脸吃惊。
杨休把书几卷几卷的归了书奁,方稳稳的接了话,“秋试在即,侄儿和青离便要上京去。”
白泽探手进奁,随意一卷都是沉沉的,眼里再点了点,四十卷带着上路,京城到了,不用应试,心也疲软了,望了望悠闲的青离,青离也是要去的,却松快许多。
青离摊开手,书都在脑子里,功名大小也无所谓,自然这些物事一样不拿也可。
白泽从青离身上收回眼,灌在杨休身上,“功名能不能取到不打紧,身子骨紧要。”
杨休卷了的衣袍塞满一只方形的衣奁,想着早先下誓要建了金屋来藏钰儿,那就势在必为,举目对望道:“侄儿已是举人,此番余夫子使了人力保举上京,得不了状元,拿个进士稳当”,亲近了几分,含笑又道:“习武之人的身子骨硬邦邦的,累不着。”
第19章 qíng铁似金
朝旭渐高,转成白阳曙天,秋试的杨休和青离先后出门,金钰腕上挎有粮袋身后跟着,在邻里乡亲的走送下,左顾右瞅,眼中奇异迸she:“乡民好热qíng”。
一管长笛在身的青离转过眼接话:“读书之人很受爱重,若是四下能考上一两人,更是村镇的荣耀”,挪眼定在担着书和行囊的杨休,含笑眯了眯眸,“杨兄的行头很引人注意呀”。
杨休搁下担子,和应试的生员等夫子训话,悄悄然说:“其它的生员都这般,我没甚吸引人的”。
青离抬手指了指同样轻巧的生员,“你看他也甚都没带”。
杨休靠青离近了几分,“陈邢求得是武状元,不是文举”。
陈邢粗壮结实,较之宋家三兄弟还出眼,动唇一笑时露出白白的两串贝齿,既憨又惹人欢喜,青离掏了掏左耳,余夫子一板一眼念叨妥帖,抿笑走了前头。
金钰望了望欢送的人群在夹道攒动,睨定一身雪青天蚕缎面、着意修饰过的蛇哥,抬了抬眉,蛇哥啥都好,就是显摆和贪婪的xing子要好好藏藏。
青离顿下双足,待金钰行来,斜起眼睛字字咬出,“本座显摆?本座贪婪?”,舌尖重重扫过下唇,狭促道:“本座贪婪起来,你这只小老鼠早作了盘中餐”。
金钰双手捂胸,怯怯的退后几步,蛇哥饥不择食,被咬上两小口,落个残废就惨了,青离勾手揽过她双肩,贴了耳说:“本座舍不得吞了金钰”。
金钰心内感激,两眼中的星星乱冒,杨休冷下面孔,光天化日之下勾手搭肩,忒不把他这个未婚夫当作事,直起嗓子喊着,“大家都走远了,你俩磨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