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下来,矗立路旁的水银灯一盏一盏亮起,他还在等……耐心等候徐晓瑜下班出来。
徐晓瑜一直加班到八点半才离开杂志社,当她搭电梯下来一走出办公大楼,就看见萧宾状极无聊地倚著大柱子好像在等人。
“嗨!徐小姐!我总算等到你了。”他抬头看见徐晓瑜出来,立刻堆满笑容迎上去。
“你在等我?”她大感意外地停下脚步。
“是,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关於……徐小姐!这件事qíng我实在有点难以启齿……”萧宾又是摊手又是搔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你守在楼下等我,想必有什麽事qíng要当面告诉我,现在你好不容易等到我,却又说难以启齿?这不是很矛盾吗?”
“我们何不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咖啡好好聊聊?”萧宾提议。今天,他第一次跟她近距离面对面,这才发觉她美得轻盈脱俗,像一株水仙花。
“可是我还赶著去水族馆买鱼饲料,我怕去晚了店家打烊。”她自问跟萧宾无
话可聊,为了避免话不投机的尴尬,赶紧搬出买鱼饲料这个理由婉拒。
“那我就长话短说。”
“你请说。”她的脸上挂著一朵礼貌的微笑。
“虽然,我跟阿杰是好朋友,但他的欺骗行为,实在令我再也看不下去。”
“欺骗?阿杰他欺骗你什麽?”她错愕反问。
“他不是欺骗我,他是欺骗你。”
“欺骗我?萧先生!你倒是说说看阿杰他究竟欺骗我什麽?”在她心目中何伟杰多qíng、体贴、风趣、不端架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一百分qíng人。
“他欺骗你的感qíng。”
“你胡说。”她不由自主倒抽”口气。
“阿杰他只是利用你的单纯来填补他的心灵空虚。”
“萧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胡诌些什麽?阿杰曾经告诉我,他很珍惜跟你在美国当小留学生时那一段难以磨灭的友谊,你却选在他不在台北的时候,跑到我面前挑拨是非?我真为阿杰有你这种好朋友感到不值与悲哀。”她疾言厉色为自己的爱人同志辩护。同时,她也决定等阿杰回来後,一定要劝他远离萧宾这种在背後说长道短的是非小人。
“哼!你还是先为你自己感到悲哀与不值吧!”萧宾冷冷敛眸反唇相稽。
“关於这一点你可能要大失所望了!因为,我自问没什麽事好感到悲哀,也没什麽事好感到不值。萧先生,若你拦下我,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有的没有的,恕不奉陪。”
“你这个单细胞笨女孩,你以为阿杰他是真心爱你?”
“阿杰爱不爱我,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不需要拿出来跟你研究讨论。”她心戚戚震了下。
“你一个纤秀女孩有胆子骑著重机车追逐他满街跑,却没胆子面对现实?”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麽?!”她清丽的脸蛋明显写著不耐。
“我要告诉你,阿杰心里真正爱的人是希敏儿,不是你!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他的候补qíng人。”
“什麽候补qíng人?我不想再听你鬼扯!”她气得转身要走。
“等等!这卷录音带给你……”萧宾把手上的录音带硬塞到她手里,说:“你回去听完这卷录音带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是不是在鬼扯!还有,我好心提醒你,在听这卷录音带之前不要忘了拿一盒面纸备用,我敢拍胸脯挂保证,保证你听完以後一颗芳心一定碎满地,当下哭成一个泪人儿。拜拜!”萧宾故作潇洒地挥手离去。
“无聊!”她朝萧宾的背影啤了句,随手把录音带放进牛仔夹克口袋里,快步走进大楼後面的巷子骑机车回家。
“小黑、小红,吃好料的喽。呃,对了,阿杰要我代他问候你们小两口一声好。”徐晓瑜一边对著鱼缸撒鱼饲料,一边喃喃自语。
一向贪吃的小红忙游窜上前,不客气地张开大大的鱼嘴巴奋勇抢食,而永远慢条斯理的小黑则是毫无怨尤跟在小红後面拣拾剩馀的。
“小红!我真想拿一面镜子让你瞧瞧你那副臃肿的身材,我劝你该节食减肥了,小心小黑嫌弃你哦。”她本想说小心小黑移qíng别恋,不过,金鱼缸里总共就只有养两条金鱼,就算小黑想变心也无从变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