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打断铭生的话,“我知道,我会看着办的……”他知道铭生在指什么,但是他相信,无论是什么,他的铃儿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绝对不会做那些陷他于不义的事qíng,这点相知他还是确信的。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的确只能由她醒过来再探究。
“阿平,你在这守着她吧,叔父的事qíngjiāo给我来做吧。”铭生清楚,如今他的一颗心全扑在了南宫铃的身上,让他离开,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阿生……”
“什么都不用说,好好陪他!”顿了顿,转头对清雨,“雨儿,去烧一壶姜茶,过会给南宫铃送来。”
“行,我这就去!”清雨点点头,说实在的,她对南宫铃的印象一般,无仇无怨,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恨,虽说当初她刁难过自己,但清雨明白,她没有坏心眼,她只是单纯的女孩,单纯的有些固执己见罢了,如今她是周平的心上之人,为她做些事qíng也是应当的。
“只是,你的身子?”清雨皱了皱眉,“不要我陪着?”
“没事,我好的很,不信,你来捶捶!”铭生坏笑道。
“讨厌!”说完,清雨不再理铭生,心里嘟囔,“到时候难受可别后悔,可别想到我!哼!”
临城墙,风乍起,铭生望着满城头的白,心中的痛,难以平复,儿时的种种,老朽的一次次的劝告,都历历在目,原来永诀只在一瞬间,他开始懂得了清雨失去父亲的痛苦,于他而言,老朽又何尝不是父亲般的存在。
全城默哀三日!
临城如今已是利国的属地,利国这个亡国从昨夜起,便已经重新燃起,天下皆知。临场原本就是利国的地,老朽他们早已经谋划好,叛变之前,便命人料理了不愿效劳利国之兵,愿意留下,不愿先看牢,待叛变之后再行决断,以防泄露出去,只是还是让南宫博知道了。
利国的百姓大都利国遗民,老朽死了,于他们而言仿佛是希望被破灭了,无不哀痛,在王城的统治下,他们过的并不好,即使曾经的利国不好,可终究是他们的根。
临城几乎每家每户都挂了白布,铭生对着苍天起誓,定不会让老朽的血白流,他一定会将利国重新推向辉煌!
周平握着南宫铃的手,静静地等着她醒来,一丝声响也不愿发出,就怕会扰了她。
“平哥,姜茶。”清雨将茶拖端到chuáng旁边的茶几上,“让她喝下吧。”
“先放在这里吧。”周平看了看chuáng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南宫铃,“她现在恐怕也喝不了。”
“刚刚大夫说了,让你想办法喂她喝下,姜茶是引子,先暖了胃,去了寒才能将药与她服下。”清雨将大夫的话原原本本给周平叙述了一下,“姜茶我放这了,至于怎么喂,你自己想办法喽!”
突然清雨朝周平挤了一下眼,便一脸坏笑出了房间,顺便帮忙把门关上了,她可不想在这碍事,当然她也是要去看看铭生。
天空似乎要下雨,明明还是暖阳,此刻却已经yīn暗下来,远处是灰黛的一片,清雨望着天,心中不免伤怀。爬上城墙便能看见铭生,他一个人静静地望着远方,显得那么孤寂却又是那么顶天立地,却让清雨觉得很是心疼,她想为他分担痛苦,可是她知道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这样看着他,只能给他些许安慰。
“生哥。”清雨唤道,“天暗了……”
“是的,天暗了……”铭生喃喃道,慢慢回过头来,缓缓道,“变天了,回去吧。”
清雨知道铭生已有想法,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这样陪着他,他说走就走,留就留,任凭这即将来袭的风雨……
望着碗中的姜茶,周平有些无措,他该怎么让她喝下去,喝……下去……
周平咽了一口口水,眉头紧锁,心中暗骂道,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在她昏迷的时候占她便宜,如果她醒着也就算了……可是如果不喂她喝,又没法做引子,刚刚又勺子试了几下,根本喂不下去。
周平很是纠结,眼看姜茶就要凉了,算了,豁出去了,到时铃儿怪罪,也只能受着了,他暗暗想了几种最坏的结果,又同时想了几个应对之策。
周平将姜茶含在嘴里,慢慢靠近铃儿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