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木梢头_作者:岂有(21)

2017-12-16 岂有

  次日,依旧是阳光明媚,和风送暖的好天气。马车照旧行驶在路上,车里的人依旧打着瞌睡。突然,车子急急地停了下来,木向融重重磕了一下头,瞬间清醒了过来。“怎么了?”她掀开窗帘,看到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拦在车前,回头问气定神闲的某公子:“你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你确定是因为我?”“不然呢。我没权没势又没钱的弱女子一个,他们杀我图什么呀。”“你倒是····”公子尧话没说完,就被一个láng扑压倒,一支箭直直钉在车壁上。木向融爬起来,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好险。”不用看,车外肯定一片混战。“是好险。”公子尧勾着嘴角,慢悠悠地坐起来。下一刻,木向融郑重地按着他的肩头:“阿尧你在车里呆着。我出去帮帮忙。”说完转身就掀开车帘。一支箭簌簌地穿进来,木向融惊得回过头,一把拉住堪堪避开箭羽的某人,下车,“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安全些。”

  果不其然,车外一场混战,白银与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侍卫应付一众人等,渐渐有些吃力。木向融捡起地上的石头,当做暗器借着马车的掩护偷袭刺客。在她的帮助下,形势也算稍稍好转。直到脚下的石头用磬,木向融跑到远处,几个蒙面人追了过去。木向融手中并没有武器,只得连连躲闪。余光看到有人向公子尧那边靠近,赶忙将手上的石子全数用在了追着自己的几人身上,脱身向那边跑。“没事吧?”木向融问着,听到身后呼啸而来的利箭破空声,却是僵住动弹不得。qíng急之下,公子尧推她一把,直将人弄趴在了地上。木向融愣愣地,看不见上头,只听见裂帛声,伴着手臂的主人轻微的闷哼。

  过了一会儿,打斗声似乎停止了。侍卫们看着公子尧流血的手臂,齐刷刷地跪下请罪。一个人跪在最前面,手边的剑还残留着血迹:“属下来迟,请公子责罚。”“无事。都起来吧。清理gān净。”“是。”

  河边上,木向融小心翼翼地拿着帕子打湿,一言不发地清理伤口,随后找出一个药瓶打开来。闻到空气中的药香,公子尧眼眸微闪,掏出另一个瓷瓶:“用这个。”木向融僵了僵,默默盖好盖子,接过瓷瓶笨拙地给他上药。包扎好伤口正要起身离开,微凉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只是划破了皮,无碍。”她顿住了,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下。随后用力擦了把眼泪,脸上的泥土被泪水冲刷成几块,这么一擦又均匀了不少,周围的侍卫纷纷挪开视线。木向融并未察觉面上的不妥,只默默走到树下坐着,曲起腿缩成一团。心念着,初次见到残酷血腥的场面,还是有些害怕。不知道爹娘他们怎么样了。爹爹经历了比这还残忍许多倍的战场厮杀,又不知有多少噩梦难眠的夜晚。只希望挂念的人平安。此生平安,就好。

  那一边,公子尧握着遗留的药瓶,眼里是止不住的嘲讽和冰冷:“去把在侯府制的药拿来。”他倒要看看,那个人动了多少手脚。

  良久,公子尧一一认过,最终将药粉勾兑一二混成几瓶新药,吩咐道:“去告诉侯爷,府中有jian细。”又转头道“···大huáng,去将木姑娘叫过来。”

  “怎么了?不疼了吗?要出发了?”木向融走过来,问着。

  “嗯。会骑马吗?”“会啊。”木向融眼睛都亮了,“我可以骑马?”

  “嗯。我们共乘一骑。”“····”那你问我何用。公子尧淡淡道:“我受伤了。”所以?

  所以,木向融骑着马,公子尧坐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闭着双眼打起了瞌睡。周身环绕着清淡的药香,木向融僵着脸,控制住想将某人扔下马的冲动,降低速度跟在众人后面。

  ☆、第十六章 遇故人

  傍晚时分,官道的尽头,一座繁华的城池露出了面容,夕阳镀上橘红的光芒,越发透出祥和宁静的气息。

  木向融看着城门上方的大字,“新禾城”?似乎有些熟悉。这种淡淡的迷惑一直持续到进城,她心不在焉地坐在客栈的桌子上,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菜,脑中一直在想这怪异的熟悉感来自何方。有人在她手边放下一碗汤,她随口说了句“谢谢。”便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咳咳。怎么这么苦。”木向融回过神来瞪着罪魁祸首。“安神。”公子尧淡淡的道,毫无愧疚感。木向融正yù辩驳,就被窗外一阵喧哗声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