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心,一个女子一脸委屈地抓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的袍裾,哭得好不凄惨:“公子你不能不要我,求求你,奴婢只剩下您了。”“不行。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拿着银子赶紧离开!”男子满脸通红,用力yù挣脱,奈何女子力气大得惊人,甚至得寸进尺地抱住了他的腿,男子额角青筋直跳,想使蛮力踹开。人群中有人叫嚷着骂了起来,连带着一群人满含指责地对他指指点点,男子只好停下,好言劝女子放开,双方僵持着。
木向融撇撇嘴:“那个男的有的受了。唔,冤大头。”“何以见得?”白银疑惑地问。“气急却不道姓名,那男的可能不认识女的。相持不下脸面尽失仍没有动怒杀人,可见颇有教养。被众人指责仍坚持己见,可见是个有原则有cao守的。心中bào躁仍没有大骂出口,反反复复就几句说辞,也是急切,啧啧,嘴巴笨,人也单纯了些。最重要的是,看见人群外那个掉落的牌子没?”“看见了。”“虽然看不清写了什么。不是卖身葬父,就是····额,卖身葬母。要不就是求饭求住求带走。”白银顿了顿,真的飞出窗外去捡牌子去了。公子尧唇角微弯,淡然地看着他们,微垂的眼眸盈着笑意,暖如晨光。
木向融好笑地看着白银的背影,正想转回头,人群的fèng隙中透出男子的脸,大大的眼睛满是羞愤恼怒,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十分憋屈。刹那间她就明白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自何处,胸中溢满惊喜,又带着愠意,只急急地站起来奔了出去。
“是卖身还债。”从窗外飘进来的白银迫不及待地说,然而只来得及看到某人翻飞的裙角,以及他家公子一闪而过的白影,还有老大追去的残影。白银连忙跟上去,他不过是去翻了个牌子,怎么就跟不上大家的脚步了。
木向融奋力拨开人群,凶神恶煞地道:“姑娘,这位公子已经出钱帮你料理完后事了。你是自己上路呢还是我送你一程?”“什么后事?!你胡说!”那女子立马站起来,哭喊:“你怎么这么歹毒!我已经卖身给公子了,就是公子的人!”娃娃脸看到木向融激动得正要抱过去,听到女的这样说,怒了:“我说了不要!你···”木向融拍了下他的胳膊,娃娃脸立刻不说话了,退到她身后,拽着她的袖子。木向融也不在意,冷冷地道:“呵!你要卖,他还必须得买啰!那好,倒粪刷夜壶劈柴挑水。一天后青楼官府挑一个自己去报道。现在,告诉我,拿着钱离开还是留下?我奉陪。”“对!快选!”娃娃脸从木向融肩膀处冒出来,一脸骄傲的说。“你··你们···”女子以袖遮面哭着跑了。
“小木头!”娃娃脸兴高采烈地抱住木向融:“好开心。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还以为你忘了我呢。”木向融一脸黑线,狠狠揉了他的头发:“不是。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单蠢。”“屁!小爷我这是善良。”“呵。刚怎么没见你这么嚣张。”“这不是有压力嘛。对了,那个,你还好吧?”娃娃脸一脸担忧。“还好。至少都还活着不是吗。”“对对。你就留在这,小爷保护你!”“你?闯祸jīng一个。跟你在一起哪次不是我保护你。”“你··你不也成天闯祸。”“我那叫行侠仗义。也可以说是为民除害。”“我也是!”“你见过除害把自己除进去的吗?”“我已经改了!改了!”“如果刚才没发生那件事我可能会相信。”“···那是误会。”娃娃脸底气不足地反驳:“啊对。走!小爷带你回家!”说着拉着木向融就跑。
当事人都走了,人群渐渐散去,一个气质翩然的白衣公子显露出来,长身玉立,暖阳增辉,不似凡人。
“公子?”huáng金小心翼翼地问,这似笑非笑的样子,虽然养眼,但是太吓人了。而且,新禾城民风奔放,已经有人面红耳赤一脸垂涎地靠过来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公子尧只是看着远方,文丝未动。
娃娃脸和木向融在前行的路上,突然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迎面而来,匆匆忙忙地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赶。“怎么回事?”木向融喃喃道。娃娃脸也是一脸茫然,拉住一个女子。“哎。这位小姐,你知道她们为什么都往那边去吗?”“哎呀别拉我。”女子激动得两眼放光:“听说有一个神仙般的公子,我正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