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吧,我不提了。”疏末还是一样态度,堇帆感叹,这话已经摆明了疏末不想面对。
堇风在疏末转身后,对着哥哥耸耸肩,两手一摊,摇摇头。
☆、陈暮(一)
京师外的小树林,风chuī得树叶簌簌作响,闪过两道人影,在林中树梢间穿梭,一转眼,风停,林寂。约莫两丈远的两棵树上分别站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站在较细的一棵枝丫上,枝丫却没有任何摇动,另一个人所在的枝丫稍有动摇,差别很明显。
额角有些许斜刘海的年轻公子子戏谑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啊!”语毕,另一个戴斗篷的男子瞳孔放大了一下,心道:未免太失策,这人到底是谁?根本不是常人能办到。
斜刘海的公子又是轻笑:“不用猜我是谁,时候到了,我会消失的。”一袭风轻云淡的气韵弥漫,让人遥望。
斗篷下风拂起一角轻纱,qíng况已经很不好,他知道要马上离开,否则,不知道今天在哪儿葬身。斜刘海的公子神qíng悠闲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迅速消失在林中,呵,还挺能撑的嘛!
凌易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奔到林外,意识到身后的人没有追来,稍微放慢了脚步,他或许对于他这样弱地对手根本没有追的兴趣吧?想到这儿,凌易嘲讽地笑笑,笑他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败得这么容易。
凌易要在半个时辰后赶回殷拓那儿,不然,就会被认为出了事儿,那样的话他在殷拓那儿的信任度定会下降,可恶,我凌易定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易撑着回到了殷府,并没有直接去见殷拓,他估计有十年未受过如此重的伤了。
殷拓正在作画,一幅江海山河的壮丽图景快完成,听说凌易回到了府上,却是径直去了卧室,手上的笔顿了顿,蓝色的墨迹一点,一幅壮丽的山海前功尽弃。
连凌易都失手了!到底是什么人,殷拓眉头皱起,看来需要好好斟酌,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凌易,今天输了!殷拓不可能没有震惊。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这么厉害,还是说其中有误会…”殷拓没有多想,眼下需要的是慰问伤者,到底是十年的帮手,殷拓还不能少了他。
陈暮估计那人应该已经离开很远后才从树上飞下,收起风流自在的神色,该做正事儿了。
俯下身,在地上缓缓滑过自己的手背,手过之处,升起白色星光点点,散发出淡淡幽香,不一会儿便消失了,陈暮起身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刺得他眼睛有点疼,让他有点想流泪。
好久没这么感怀过了,陈暮发觉身后已经有人来了,赶快收起自己有些落寞的神qíng,悠哉转身,向着身后突现的三个人道:“这次来得挺快的嘛,你们谁先说?”
最左边的一个神qíng庄重的男子开口:“公子,这次苏杨城的招贤会已经在筹备了,但后来离木公子来接手,说一切就jiāo给他了。”
陈暮默然,示意他可以走了。
接下来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一身素白的衣裳,看去可亲,露出招牌笑容:“殷拓那老头已经和秦言通信了,看来势必要合作,近来朝廷上动向还是不明,待我下一击重锤,那些墙头糙就该晃不动了。”
陈暮点点头,“那些人根本微不足道,若不是重新安排人麻烦,早就让他们滚回老家去了,殷拓那边就jiāo给你了。”
待温文尔雅的男子消失后,旁边三十左右的眉峰锐利,眼神坚毅的男子才道:“公子真要去边陲?虽说进来战事缓和,但大家不可群龙无首啊!”
陈暮摆摆手,“去是一定要去的,我是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千军万马都杀不了我的。”
听这话后,那人还想说什么,想到陈暮一向的执着,便把话又咽回肚子里了。
离木刚踏入苏杨城的城门,就看见一群人围住了一家店,但都没有喧嚷,比较安静,什么店哦?离木朝前走了几步,默念:书画斋。凑上前去,人这么多,怎么进呢?
离木大喊:“颜料到了啊,别挤别挤,小心弄脏衣服…”人群回头:一个十七八的小伙,很俊呢,抱着一桌子颜料,还全是开了盖子,调好水的,一晃就会洒出。
众人赶紧让开了一条道,离木顺利从中间过去,走入了正堂。
“哈哈,终于进来了。”离木放下桌子,刚抬头,就震在了原地,那是什么,雪天彩霞,云蒸霞蔚,大地氤氲,想忘也忘不掉的记忆,是谁,究竟是谁可以将它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