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圣旨给她的恩典,至少还有婚宴、有宾客。
她捏紧了拳头,不明白爹既然能给她求来皇上的恩典,为何不能请求皇上将她许给沈相做妻。
难道以她尚书嫡女的身份还不配给沈相做正妻吗!?
缓慢地松开了手,看向有布遮掩的小窗,她不敢掀开,怕看到那些人眼里或同qíng或幸灾乐祸或看热闹般的神qíng。
试着勾出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qíng绪没那么糟糕,今晚,便是她期待已久的同心上人的dòng房之夜。
饶是对外面的喧闹议论再心烦,她脸上也还是浮上一抹嫣红,将手轻轻搭在腿上,沉静地坐着。
渐渐得,周遭的声音越发的远了,忽然叶朦芝感觉轿子往上抬了一下,又落了下来。
她便从后门被抬进了沈府。
☆、变化
此时,应当今日是新郎官的沈以钰却也没有换上新郎服。
他待在书房中,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子,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沈以钰眼眸掠过一丝微妙的光,终于来了。
“丞相,宫中的丧钟……响了。”
皇帝崩了。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朝臣们乱了套,皇上生前他们一直便劝谏皇上立太子,但皇帝以无以能担起重任之人为由迟迟没有下旨。
的确,这么多年下来,因为各式各样的意外或对皇位的争夺,皇帝的子嗣现已少的可怜,就论如今,他们之所以焦急也是因为的确未有皇子能即位,存活下来的年龄最大的皇嗣也不过六岁。
所有的朝臣们都集聚在皇宫内,包括沈以钰。
每个人都面色沉痛,哀声连连,心里却各自在盘算着这种qíng形下下一步要如何做。
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而后急忙跪下。
前来报旨的人正是付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二十年有余,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凉德之所致也。今朕大限将至,而无可继位之宜选,幸朕早已查明丞相以钰为朕流落在外之子,但以砥砺其能,朕暂未将此事公诸于世。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皇儿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yù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若朕死之,当传位之,即日登位。钦此!”
众人大惊,皆抬头望向付公公。
看到他们眼中的惊疑不定,付公公冷笑,“诸位大臣莫非以为咱家一个奴才也敢捏造圣旨?这旨意可是由皇上亲自拟的,上头的字迹及玺印也皆为皇上所有。若是有大臣不信咱家,上来辨认真假便是。”
几位大臣低声jiāo谈,随即站起了身。
“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亲近人,臣等自然未曾怀疑公公对皇上的忠心,只是兹事体大,臣等必须得确认圣旨的真实,还望公公海量。”
语罢,大臣们走到付公公身旁,付德平将圣旨递给他们。
圣旨上的内容的付公公念得的确一字不差,礼部尚书李大人神色凝重地看了圣旨许久,才对着旁边的同僚道:“字迹是真的,玺印也是真的。”
“没错,这圣旨,的确是皇上亲自拟的。”一位年龄较大的老臣颤抖着声音。
闻言,所有人看向了至今一言未发的沈以钰,目光复杂、敬畏皆有之。
付公公拿回了圣旨,走向沈以钰。
“儿臣接旨。”
沈以钰拿过圣旨,站起身来,看向这些大臣们,眼神沉稳。
“臣恭迎皇上即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此,叶尚书首个跪了下来,随即,立刻有更多的人随之跪拜。
“臣等恭迎皇上即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以钰看着原本应是同僚的这些大臣们此刻跪拜在地上唤着他,露出了一丝笑。
“平身。”
转身向龙椅走去,坐下,看着底下低着头的大臣,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尹丞相呢?”
众人面面相觑,李大人向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等不知尹丞相此刻在何处。”
沈以钰沉吟片刻,他总觉得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有些……不安。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唤来付德平,对他耳语几句,付德平点头,从后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