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俞怀安若有所思。
林又鹤微有无奈地摇摇头:“我听说三皇子被召入宫了,就知道你必然着急,不会如往常冷静机变,才赶紧来拦着你。”
他轻轻一叹,接着说:“二皇子俞怀缙和绾柔公主一母同胞,没有显赫的外戚支持,平时也不涉党争,只是个闲散皇子。但正因如此,他去求qíng才不会令皇上反感。毕竟他是为自己的妹妹,为皇上的亲女儿求qíng,而不是为了叶家或三皇子。”
俞怀安这才大悟,又惊觉自己今日的确是莽撞且迟钝,竟连这样明显的事都未想到。他不再多想便翻身上马,糙糙和林又鹤告了辞,往二皇子府赶去。
多年来,二皇子府一直是门可罗雀,今日俞怀安骤然来访,府中上下都惊诧不已。二皇子微有疑惑地请了他入内,又命人奉茶,问:“不知世子到访,是有何事?”
“二殿下,我明白今日这样匆匆而来,是有些冒昧了。只是事出紧急,还望殿下恕罪。”俞怀安说着站起作了一揖,接着道:“求殿下出手相助。”
二皇子不免愈发不解:“世子不必多礼,请坐。究竟发生何事,你且说来,我若能帮上忙的,必然尽力。”
俞怀安便简明扼要地将昨日到今晨的种种事端向二皇子解释了一番,只略去了林又鹤所说的信件之事,又拱手:“还望二皇子能向皇上求一求qíng,哪怕进宫问一问究竟发生何事要扣留诸人也好。又卿有孕在身,我实在忧心不已。”
二皇子听说绾柔公主也牵连其中,便有些着急,郑重道:“我这里素来消息闭塞得很,世子若不说,我都不知此事。世子放心,即使不为世子妃,我也是要为了绾柔入宫一趟的。”
听得此言,俞怀安才终于稍稍放心。二皇子更了衣便入宫去了,俞怀安则回到宁合别苑等候消息。他心绪不宁,便在花园里漫步,却见亭中摆着一张琴和一副画架,架上,他为林又卿描的画像才绘了一半。
其实,林又卿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俞怀安心上。画像,又哪里需要照着她才能画呢?俞怀安提起笔,继续细细描绘起来。她温柔恬静的样子,她俏皮灵动的样子,怎样都百看不厌。于是俞怀安画完一幅抚琴图,又画她在桃花急雨里的一回眸,再画她在莲池之畔亭亭玉立……
俞怀安沉醉地凝视着画中的林又卿,心头既是甜蜜又是焦灼。阿卿,阿卿,你怎么还未归来?
却说那二皇子入了宫,倒也不急着去求见皇帝,而是先去了太后宫里。请过安,他便问:“皇祖母,我今日去叶府想见见我的小外甥,却不料见叶府空无一人,说是都在宫里住着呢。您可知绾柔在何处?”
“什么?叶家人都在宫里住着?这是怎么回事?”太后久不理会宫中之事,闻言略有惊讶。
“孙儿亦不清楚,只听说起初是灵徽在叶府闹了起来,四弟又带人将叶府砸得一片láng藉。后来他们皆入了宫,便再未出去,有孕的世子妃亦在内,父皇还派人去将叶府其余人都接了进来。今晨三弟回京,也立刻被召入宫中,灵徽和四弟他们倒是早已回去。”
太后不禁皱眉道:“绾柔的孩子才多大,怀安之妻更是怀着哀家的重孙子呢!无论何事,你父皇怎好连她们都扣留下来?走,你随哀家瞧瞧去。”
二皇子答应了,扶着太后出门。此时,皇帝刚在寝殿用完膳,见了太后急忙起身行礼。
太后开门见山道:“怀瑨今日去探视绾柔,却听闻叶家阖府都在宫里,便来问哀家是否知道他们在何处,只是哀家亦不晓得。甚至听闻怀珹刚回京,就也被召了进来,有孕的世子妃亦不得回府。哀家挂念儿孙,少不得来问一问,究竟发生何事,让皇儿将他们都扣在宫中?”
“母后无需挂心,他们如今都在昭晔宫里,安然无恙。不过是灵徽和怀玦任xing,因着些误会,弄得叶府一片láng藉,孩儿命人重新修葺,才让他们暂住宫中罢了。”
皇帝顿一顿,又道:“怀珹亦只是为安置流民一事入宫复命,此刻在贵妃那里呢。还有世子妃,是昨日天色晚了,便先在宫中歇一夜,一会儿孩儿便命人送她回府。”
“既如此,”太后看了一眼二皇子,“怀缙,你且去昭晔宫看看绾柔吧,不必陪着哀家了。”
二皇子猜测太后与皇帝大约是有什么话要私下说,便乖觉地告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