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却已是气息断绝了。
但即使仅是这只言片语,也不得不叫二人大惊失色!本以为兵权掌控在他们手中,京卫军里也cha进了他们的人,四皇子一方最重要的司徒氏倒了,已是胜券在握,岂知竟又生变!
“他们哪里来的人手?”叶翰皱眉,不解地看着俞怀安。
“此时与其猜测他们哪里来的人手,倒不如想想我们该如何应对。”俞怀安神色一肃,“四皇子一方,已是穷途末路,殊死一搏。对我们而言,如今连敌人从何而来都还成迷,三殿下的状况亦是未知,不可轻举妄动。不如先将大军再撤出五里,派先锋尝试潜入京城探查,最坏的结果便是——发兵攻城!”
叶翰颔首赞同道:“不错,我们有十万大军在后,京城无论如何是守不住的。四皇子夺不夺得下皇位,都必是坐不稳的。怕只怕是……三殿下遇险。”
俞怀安暂时未接话,先迅速地召来几个心腹,点出一支几十人的先锋队,从官道两侧的树林里绕路前行,又命剩下的主力军后撤。他们自己特意培植在军中之人自不必说,普通军士们经过这些日子,也大都对俞怀安和叶翰心悦诚服,撤退并未带来多少不安或骚动。
“三殿下是四殿下对我们最大的jiāo换条件,既然要利用,四殿下就不会轻易动他。”俞怀安安排好诸事后分析,“我估计,京城里四殿下的人手应该并不多,毕竟人多了就很难隐藏,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我想,御前侍卫、守城将领、京卫军首领等几个关键位置上,他们应该都有人手,才能如此顺利地将京城掌控在手中。”
“四殿下行事素来莽撞,可这番jīng心布置,先前我们竟全无察觉?”叶翰又是气又是急,三皇子及他的父母亲人都在京城之中,岂会不担忧?
“四皇子固然莽撞,司徒璧和林家父子却并不是。以他们的老谋深算,只怕早已准备好了鱼死网破这一日。”俞怀安说着,心中自然亦是不安的,皇帝是双方共同要拉下皇位之人,便也罢了。可,三皇子若出事,即使他们能从四皇子手中夺回皇权,这龙椅又该让谁去坐?真到那时,恐怕还将是一番不小的血雨腥风。
慢着,继承皇位……俞怀安的脑海里突然捕捉到了什么讯息。
皇家,还有一位皇子!他虽不受关注,没有势力,但亦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二皇子——俞怀缙!
俞怀安的一颗心陡然下沉,如果……如果二皇子真的是幕后推手……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呵!
他能带兵除掉反叛的四皇子,难道也能以同样的方式除去素来默默的二皇子吗?身后这支军队,会跟着他毫不犹豫地只考虑三皇子一方的利益吗?
不会。
二皇子若真有此心,则局势危矣!
俞怀安bī自己冷静下来,他毅然决然地望向叶翰:“阿翰,我们不能这么等下去了。我们,必须以身犯险!”
叶翰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要入城?”
“是,入城。四皇子不蠢,不会以城中寥寥可数的守卫来对抗十万大军,他必是要和我们周旋。只要有这周旋的时间,我们便有机会救出三皇子。”他眉头一皱,道:“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控制二皇子。”
叶翰的神qíng从惊讶到难以置信,思索良久,终于变到最后和俞怀安一般无二的坚定:“好,我随你一同入城。”
半个时辰后,紧闭着的京城城门上探出两个守卫的脑袋来,其中一人神qíng一喜,道:“原是二位将军凯旋归来,小的这就下来开门。”
俞怀安和叶翰坐在马上,皆是倨傲的样子,身后跟着二十骑jīng锐,赫然在城门之前排列开来。而俞怀安的心头,此刻却有一丝庆幸——还好阿卿与琛儿不在城中,不用置身险境,还好。
“吱呀”的一声,城门徐徐打开,那守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来,赔笑道:“二位将军辛苦,只是皇上近日龙体有恙,不得出城迎接诸位。另外,近日京城中qiáng盗猖獗,甚至入皇子府偷盗,皇上已下令全城戒严。二位将军入城自是无妨,身后这诸位弟兄么……”
俞怀安心头冷笑,这些借口也未免太拙劣。但他与叶翰对视一眼,俱是jīng神紧绷——他们都已注意到,周遭有不少□□手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