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宋隐耕负手而立。
“凌府明日起便会解禁了,到时候元朔元度就听你们差遣。”医馆人手不够,凌钧衎便决定让他们两兄弟过来帮忙。
“可你的兵符被收了”,尹七月担心地说道,“就算到时候你想去救驾,没有兵符怎么能行?”
“你且放心,我自有打算。”凌钧衎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既然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尹七月也不再过问了,反正怀远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
现在刚到九月,天上的月亮还是弯的,等到月圆之日,便是他们动手之时了。凌钧衎示意他们附耳过来,然后便说出了那一夜的计划。尹七月听得极为仔细,生怕落下一个字。
“到时候便按着计划来,我们须得配合地天衣无fèng,这样才不会出任何纰漏。”凌钧衎叮嘱道。
“可我真的不能去吗?”尹七月心有不甘,她想亲手为爹娘报仇。
“是”,凌钧衎不许,“那一夜会很乱,你要留在这里保护双喜她们。至于报仇,你与乘风谁做都是一样的。”
以身犯险的事,还是让他们来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很多年前,jú。花还只是一种花。但是现在,我已经不能直视这两个字了。陶公要是知道这俩字有其他意思,估计要气吐血了。
☆、喂药
行至信江南岸,于飞蒙命令队伍停下休整。刚下马,慧儿便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向他汇报道:“二公子,公主好像发烧了。”
于飞蒙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水土不服?”
“奴婢不知。今早上公主就没怎么吃东西,病恹恹的,我说要来告诉您,她非要拦着我,说是怕耽误了行程。”
“快去找军医。”于飞蒙顾不得说上许多了,大步跨到扶疏的马车前。
她的马车,离自己不过几丈远,然而,从送亲那日起,他连一眼都没往后看过。
军医匆匆地来了,给扶疏诊了脉。不多时,便诊出了症结所在,“公主乃是积郁成疾,喝药可以调理身子,却难调理心qíng。”
慧儿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药总是要喝的。”
军医嘱咐道:“将帕子打湿了,贴在公主头上。还有,多给她喂些水,也许会好得快些。”说罢,他就下车去给公主煎药了。
扶疏的额头很烫,脸红地像是熟透了的果子,嘴唇也gān裂了,靠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无意识地张开嘴,喊着“翰清……翰清……”
慧儿一开始没听清,后来她又喊了几声,慧儿这才反应过来,掀开帘子对守在马车外的于飞蒙说道:“二公子,公主在喊你的名字。”
于飞蒙二话不说,一个跨步便上了马车,在这不大的车厢里,他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
“扶疏……扶疏”,于飞蒙也轻轻地唤着她,将她搂到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暖着她。
他平生最看不起懦夫,觉得男人便应该有男人的样子,利落慡快,想要做什么就只管放手一搏。可是,他却做了爱qíng上的懦夫,只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对她的qíng感。在心底里,他看不起自己。
“翰清……翰清……我忘不掉你……”扶疏迷迷糊糊地说道,“我真的忘不掉你。”
“我又何尝不是。”于飞蒙苦笑,将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拂到耳后。
迷糊中,明经那张脸又出现了,他狞笑着朝扶疏走来,威胁着要杀了翰清,扶疏一下子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做噩梦了?”于飞蒙温柔地问道。
“翰清?”扶疏轻抚他的脸,“我莫不是还在梦里,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于飞蒙悄悄地松开了环在她腰上的手。
扶疏冷地抱成一团,颤着声说道:“只有生病的时候,你才会来关心我。那我不如就这么一直病着好了。”
“说什么傻话!”于飞蒙轻声斥责道:“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
扶疏不说话了,身体上的痛至少可以掩盖心里的痛,这种感受,他又如何明白。
“军医已经在给你煎药了,待会儿把药喝了,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