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疏气结,再不yù与他多说半句,甩了甩衣袖,径直走了。
乌崇盯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口gān舌燥。
皇上一直把玩着手里的一串佛珠,脸色铁青,梁全轻声说道:“皇上,乌崇国主来了,说是要与商议婚期。”
“请他进来。”他小心地将那串佛珠收好,正了正衣冠,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参见皇上。”
“国主不必多礼。”他看向乌崇的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杀意。
“不知皇上觉得,婚期定在何时较为妥当?”乌崇大摇大摆地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与皇上平视。
“寡人以为,扶疏贵为公主,嫁娶之事马虎不得,待礼部拟定礼单,寡人要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定于明年三月如何?”
乌崇有些不乐意,“如此,本王便要等上大半年……”
“那依国主的意思?”
“本王以为,今年十月最为适宜,那正是乌衣国景色最美的日子。”
皇上沉默良久,应允道:“那就依国主的好了。”
“多谢皇上,本王发誓,定会将公主护在掌心,保她一世安稳。”
农历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双喜早早地就煮了饭,她跟元朔约定好了的,今天晚上,要让姑娘跟凌将军见上一面。
尹七月吃过饭,又拿起医术,在烛光下认真地看着,遇到疑难杂症,便向宋隐耕求教。
“姑娘”,双喜轻轻抽走尹七月手上的书,放在一边,她晃着尹七月的胳膊,柔声乞求道:“今晚是乞巧节,姑娘跟我一道出去逛逛吧。”
尹七月狡黠一笑,“双喜,你长大了。”
双喜连连摆手,“姑娘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想着,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出去逛逛了,实在闷得慌。”
“也是,不如你就带着豆子一起去吧。”尹七月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出来,“拿着,买些好吃的解解馋。”
“哎呀姑娘”,双喜苦口婆心地劝道,“光我跟小豆子去有什么意思,你也一道同去吧。这街上可热闹了,不光有卖点心的,晚些时候还有烟火,你整日闷在医馆里,我都担心你快闷出病来了。”
“去吧,丫头。”宋隐耕也做了说客,“沾沾烟火气,总是好的。”这丫头不过十九岁,换作平常女子,正是爱玩的年纪,他也不想看到她整日闷在医馆里。
尹七月架不住两个人的百般劝说,只好答应了。
双喜内心一阵窃喜,她把尹七月拉到房间里坐下,拿起梳子就要给她梳头,尹七月抓住她的手,说道:“今夜我穿男装出去就行了,何苦这么麻烦?”
“那可不行。”双喜一板一眼地说道:“我要把姑娘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把别的女子都比下去。”
尹七月噗嗤笑出声来,“双喜,你还是这么孩子气。”
另一边,元朔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绝妙的借口。他敲开凌钧衎的房门,焦急地说道:“公子,老爷在于大人那儿喝多了,吐得厉害,您快去瞧瞧吧。”
“我爹?”凌钧衎放下手中的笔,忙问道:“他向来知道自己酒量深浅,怎么会喝多了?”
“许是一时高兴,忘乎所以。”所幸天黑了,元朔憋的通红的脸在夜色的笼罩下也不甚清晰。
凌钧衎不疑有他,快步出了府。
跟在后面的元朔在心里向凌初从磕了一百个响头,心想老爷若是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公子的终身大事,一定不会怪罪于他的。
从凌府到于府,路上正好经过医馆,算算时辰,双喜她们也该出来了。
街上游人如织,大多是年轻男女,借着逛街的由头,在偷偷打量着身边的人。街边的小贩也摆上了成双成对的泥娃娃,娇俏可爱,栩栩如生。还有卖面具的,卖瓜子gān果的,给人算卦卜姻缘的,好不热闹。
“姑娘你看,我戴上这面具好看吗?”双喜拿了一个猴头面具遮在脸上,调皮地问道。
“好看。”尹七月浅笑。
今夜的她,穿了一件湖绿色纱裙,头上戴着那支珊瑚珠玉簪,引来了不少男子的目光。
“姑娘,我们去桥上看看吧。”双喜抱着小豆子,率先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