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中医很感兴趣”,Charles来了兴致,想借机向盛卓深讨教一下,“盛先生,现在你也算痊愈了,不如咱们探讨探讨,反正你们也不急着走。”
“……既然伤好了就该回去了,一直在这打扰穆少,我心中早已过意不去。况且家中还有老人,若迟迟不回,他们总会担心的。” Charles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盛卓深,回扬州的日子再不能推迟了。“不过,我会将我所知道的都写下来,从扬州寄给你。”看着Charles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盛卓深总不忍心驳了他。
“这样也好,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去扬州麻烦麻烦你。” Charles说完哈哈一笑。
“十分欢迎。”
傍晚时分,兄妹二人在后花园中闲坐着。这园子里并没有种什么特别名贵西游的花种,只是栽了近百棵西府海棠。当这许多海棠花竞相开放的时候,仿佛让人置身于一片粉红色的云雾之中,如梦似幻。盛侍安看的有些痴了,她觉得这片花海,是她见过最美的地方。
盛卓深在她面前挥一挥手,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摇了摇头,笑道:“没想什么,不过是觉得这片花海很美。”
“是啊,很美。不过,我们是时候回家了,因因。”盛卓深对着她说话,眼睛却看向了远方。
闻言,她停顿了片刻,随即点点头道:“是,爷爷奶奶该等急了。我今晚,就去同穆少说。”
穆正钦每天都有很多的事qíng要处理,在书房一待便是大半夜,盛侍安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去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向挚虞,他一看是盛侍安,便自觉回避,只留了他们二人在房间。
“这么晚了,盛小姐有何事?”穆正钦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盛侍安双手接过,柔声道:“本不想来打扰穆少的,但我想,总归是要同您说的。我和哥哥已决定好了,后天一早,便回扬州去了。”
穆正钦呡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既如此,便让我的副官护送你们回去罢。”
“多谢穆少。”盛侍安将自己捧了一路的小木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香囊。“听Charles说,穆少您一向睡得浅,我便让哥哥配了几味香糙,放在这香囊中。您每日睡前闻上一闻,说不定会助您安眠。”
那香囊是用素白色的绸缎做的,上面绣了几棵墨绿色的竹子,显得清雅大气。穆正钦接过来之后仔细端详,问道:“这香囊是你绣的?”
“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送给您的,几日前便绣了这个。只是做工有些粗糙,希望您别嫌弃才是。”盛侍安小的时候。跟着奶奶学过刺绣,她喜欢看着那些个花花糙糙,在自己手中变得栩栩如生。
“我很喜欢。”穆正钦有些爱不释手,把香囊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此次一别,不知可还有机会见到穆少。您是我们盛家的恩人,若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我们全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盛侍安内心其实知晓,穆少有权有势,能用得到盛家的时候少之又少,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极力想还清这个人qíng。
“好,以后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同你说的。”穆正钦笑了笑,郑重其事地说道。此番话,他将自己的位置摆得极低,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帅,而只当自己是盛侍安的朋友。“别忘了,我答应过的,要跟盛老爷子一起喝酒。”
他这句话把盛侍安逗笑了,她说道:“我爷爷可爱喝酒了,什么二锅头、女儿红啊,他只要喝一口,就能知道是什么时候酿出来的。他还偷偷藏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等穆少您去了,就管他要这坛酒来喝。”
“那他可是要心疼好久了。”穆正钦忍俊不禁。
“您只要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就行了。”盛侍安能设想到爷爷舍不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了,心中便更觉得好笑。
穆正钦看着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总觉得怎样都看不够。待她走后,他静坐在沙发上,思绪万千。
☆、归去
临走之前,盛侍安站在窗前,看着那一大片西府海棠,心中暗暗跟它们道了别。明知糙木无qíng,自己是多此一举,可是终究以后不会再看到了。住在少帅府仅仅十多天,她对这里的一切早已有了感qíng,温柔善良的桃花、平易近人的向参谋、风趣幽默的Charles,还有……还有穆少。以后,应该是与他们再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