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少年略有些惶惑的眼神,崔晔眼神微微暗沉:“殿下很该多看一看皇后是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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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阿弦恍恍惚惚往回,将到堂下,就见袁恕己跟桓彦范两人立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一眼看见她回来,忙都迎了上来,袁恕己问道:“gān什么去了?”
阿弦眨了眨眼:“我……我随便走了走。”
袁恕己皱眉,疑惑道:“那你没有遇见沛王殿下?更也没有遇见崔晔么?”
猛然又想起方才崔晔所说所做,阿弦的脸上薄红:“见过啦。”
袁恕己道:“然后呢?”
阿弦局促,正不知如何回答,桓彦范道:“少卿你做什么这样包打听,横竖小弦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并没有被人咬了手脚口鼻去,还问个什么?”
袁恕己冷哼了声:“身上是完完整整,只是方才的模样却像是失魂落魄。”
桓彦范忍不住笑道:“听见了么?这话真是金句名言。”
此时,那做戏的小猴子已经被带了下去,因方才遭遇,阿弦无心逗留。
趁着李贤未曾回来,便yù离开。
才说明了去意,袁恕己道:“我跟你一起走。”
阿弦忙拦住道:“不要,沛王殿下未回,席还未散,我自己去就是了,咱们结伴走了像是什么话?”
袁恕己哼了声:“你倒是很替人着想。”
桓彦范笑道:“小弦子说的很在理儿,何况这些日子只怕是酒宴不断,今儿别了明日再见,让她去吧。”
他两人目送阿弦出外,袁恕己皱眉道:“你难道不好奇小弦子跟殿下……崔晔如何么?”
桓彦范道:“这种事最难说,且以小弦子的xingqíng,你指望她能跟咱们说明白?何苦为难她。再者说,我看距离事qíng明朗也不远啦。”
“什么明朗?”袁恕己口gān。
桓彦范道:“你不觉着天官年纪这样大了,且仍如此孤家寡人的,怪了不得的么”
袁恕己嗤之以鼻:“有什么了不得,我又何尝不是一把年纪,孤家寡人。”
桓彦范忍笑:“你好歹还时常去喝个花酒……”
“这又怎么了,哪个男子不去……”袁恕己忽然语塞:“他难道没有?”
琢磨了会儿,好像真的没有。
桓彦范笑道:“无话可说了么?好了,咱们回去多吃几杯,消消胸中块垒。”
两人往内并肩而行,桓彦范忽然歪头。
原来在他惊鸿一瞥间,瞧见一道人影牵着先前那做戏的小猴子从月门后经过。
袁恕己道:“看什么?”
桓彦范想了想:“没什么,不相g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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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日影逐渐偏斜。
阿弦骑马而行,想到在沛王府邸的那一幕,兀自心头窜动。
正将出了崇仁坊,来至跟东市jiāo界的街道,忽然,前方的路口出现一个极眼熟的影子。
细看,竟是那之前在沛王府里做戏的金毛小猴儿,不知为何竟来至此处,蹲在地上,仿佛在等什么人。
阿弦诧异:“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不慎从王府里走失了?”
略一迟疑,阿弦打马往前,将到那猴儿身旁之时,那小猴子忽然跳起来,竟往旁边巷子里窜了进去。
“喂!”阿弦叫了声,见那巷子有些窄,便翻身下马,让小厮帮牵着马儿,自己转了入内。
那猴子蹦蹦跳跳,一路往里,阿弦只顾盯着它追逐,不知不觉中又拐了两拐,渐渐地到了人迹稀少之处。
那猴儿总算不再逃走,阿弦将它抱了起来,惊喜jiāo加:“你怎么自个儿在这?”
小猴子举手挠着毛茸茸的头,眼珠乱转,说不出话。
阿弦笑嘻嘻地抱着它转身,才要沿路返回,谁知回过身来后,却见巷子里迎面几人走了过来。
这数人个个面生,流露着来者不善之气。
阿弦皱皱眉,心中转念,仍是抱着那小猴子往前。
眼见两下距离缩短,对方毫无避让之意,竟是并排而行,把阿弦的去路拦的严严密密。
阿弦止步,冷道:“劳驾让一让。”
几人面面相觑,突然笑道:“这孩子倒是别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