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他是父亲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最后一个,继承了落人纯正血脉的男子。当年屠城时,落国女子无一幸免,只是天下人不知道的是,落国血脉,其实是由负责生女育儿的卑贱男子传承。所以有极少数男子幸免于难,被开国长公主的副将带回家乡。
辗转流离四百余载,受尽奴役十三年的栗山后裔,被巾帼枭雄孙郡主买下,做了暖chuáng小侍。
似一场大梦初醒,比不得yīn阳两隔,却是生生难断,不得不断,yù断不能的兰蝶之梦。幽浅难续,此生方且离弃易,哪得三世缠绵缘?好一场兰蝶梦醒,心疮百孔任其糜,莫愁,莫怨,今生伴卿百世德,不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沉默的一天
☆、qíng敌?神助攻?
仿若是前世好友,我与他竟一见如故。虽那日他与杨卿华同行,我心中有了些芥蒂,可jiāo谈下来,我便知这江霖轩与杨卿华根本不是一路人。他剑眉星目俊逸非凡,生的一副文人雅气,却不卖弄装腔,潇洒肆意。
今日江霖轩穿得是一身青衣,有些风,阳光算不得刺目。他衣带飘飘,像极了二十年多前我撞上的那个男孩。
“江兄俊逸非凡,可曾常有女儿家投怀送抱?”我见他笑得慡朗,止不住调侃他。
“这倒是没有,不过小时候却是有过的。”
我挑了挑眉“哦?”
“廿一chūn秋前,在幽泉,有一个穿浅绿色衣裙的女孩子,”他看了看我,眼神不明地笑了笑“喏,正是兰谷今日穿得这颜色。”
我冷冷的看着他笑得灿烂明媚“那江兄就是一身青衣,如今日一般?”
他笑容更深了两分“正是。”
我与他jiāo谈,并未告诉他我的姓名,而我的字,却是极少有人知道的。没料到,江霖轩突然把脸凑了过来,明媚俊秀的笑容晃得我眼睛生疼,我把他推开了些“男女授受不亲。”
“将军大人,这话就说得不够准确了吧?” 他会知道我的身份,我倒是不太觉得稀奇,而他看向了正在忙着生火烧水的幽竹,眼神晦暗不明起来“我的未来娘子,那你和他十指相扣又是何故?”他的语气里略带了些质问,眼神中布满了占有和不满。
乱入的旁白君:
幽竹听了这话,身体一颤,却又很快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压下了满腹陈杂,低着头温温顺顺的样子。孙承吟抬头只看到他心无旁骛地生火,江霖轩却是把幽竹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
就算孙承吟看到幽竹的异常,也不会多想些什么。孙承吟看似成熟老练邪魅霸道,实则对qíng爱之事一窍不通,甚至连爱慕与惺惺相惜的知音之qíng都分不清明
江霖轩趁着我还没发怒,收住了笑容正色道:“兰谷莫要生气。你可记得先平南王给兰谷定下的婚约?”我站了起来,脸色很不太好“我孙承吟连圣上的旨意都敢推拒,又何况是一段口头之约?我父王断不是如此迂腐之人,在天之灵也非要我遵从了这婚约。”
“兰谷,你且别怒,听我讲来可好?”见我只是挑眉示意,却没有坐下,他也站了起来“人皆道兰谷英武温良,连太子殿下都特意为兰谷留了正妃之位……”听他提及太子,我的心qíng实在不太妙,脱口便答道:“他早有侧妃小妾成群。”
“那兰谷是起了酸意?可兰谷若是做了太子妃,便是正室,以兰谷的姿色和才华,便是……”我打断他“他被太多女人睡过,本郡嫌恶不已。”他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然后笑将起来“兰谷当真是与一般女子不同。”他确实是个有趣的人,许多观点也和我一般无二,只是我实在对他的这些话语不敢苟同。
“不同?我只是比她们多了些权势罢了。”不想再与他作这些无谓的争论,我向着幽竹走去,紧紧扣住了他的手“幽竹,你歇会儿,都出汗了。”
“主人,您……”
“别多说话,我就想在你身边坐着。”我松开了他的手,坐在了火堆旁边。
“主人,您喝点水,有些烫。”幽竹递过来刚烧好的热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摸了摸他的头“没事,我知道不能一口gān。”他松了口气,却还是没有马上离开,偷偷瞟了瞟还站在一旁的江霖轩,我语气冷淡“若是他非要与我成婚,那便做个侧室好了,幽竹你才是本郡的正房。”幽竹的耳根发红,实在是个经不起挑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