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看着景娴,说道:“你苦心安排,人家却不领qíng啊。”
景娴嫣然一笑,说道:“她啊,是被我惯坏了……过些日子,你知道了她的好,回宫之后不要向我讨要才是。”
乾隆略作思忖,说道:“过些日子,朕若是有事相求,盼你答应才好。”
景娴却笑了,说道:“四哥,你的事,我几时说过‘不’字?”
乾隆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盐帮,程淮秀进了聚义堂,赵辰坤迎了上来,眉头紧锁,说道:“帮主,你总算回来了!”
程淮秀坐了下来,将那蓝色包袱搁在桌上,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这样着急,出什么事了?”
赵辰坤道:“今儿个白天,李小姐和曹公子匆匆出去了。”
“什么!”程淮秀站起身,蹙眉问道,“你没叫人看着他们?我不是吩咐过,我不回来,他们二人哪儿也不准去!”
赵辰坤道:“那曹雪芹执意要走,兄弟们不敢用qiáng啊!”
“哎!”程淮秀重重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有派兄弟暗中跟着?”
赵辰坤点了点头。
程淮秀道:“你带一队兄弟跟上去,我随后就到。”
赵辰坤躬身称是,转身去了。程淮秀摇了摇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去后院牵出了一匹马。
悦来客栈门前,她翻身下马,匆匆进门。魏老板迎上前来,问道:“何事让程帮主这样着急?”
程淮秀道:“老魏,我要见车把式的头儿,即刻!”
魏老板道:“我还没来得及……”他看着程淮秀神色,叹道,“罢了,你随我来吧。”
☆、huáng一
苏州城外,程淮秀与魏老板并辔而行,程淮秀苦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今儿个一整日,我竟两次出了苏州城。”
“嗯?”魏老板心中不解,只是道,“就快到了。程帮主……”他稍作犹豫,说道,“车把式的头儿叫huáng一,江湖上比他地位高的人叫他huáng大,他的兄弟们叫他huáng头儿,人是个慡快人,脾气有些时候却爆得紧。说起来,程帮主,你盐帮不缺车、不缺马、不缺人,本不该与他有jiāo。”
程淮秀笑着道:“事急从权,这个huáng一,想来也是个人物。若是有幸结jiāo,于我盐帮而言,也许并无坏处。”
魏老板轻轻颔首,扬起右手马鞭,指着不远处的一座茅糙屋,说道:“你要找的人,就住在那儿。”
程淮秀看着那间破茅糙屋,心道,这huáng一也真真是个怪人,毕竟是堂堂苏州把式头儿,竟会住在这种地方……她轻轻摇了摇头。
却听那魏老板又说道:“他爹是个车把式,他算得上是子承父业。这间茅糙屋是他爹留给他的。他幼年时,他爹得罪了上一任把式头儿,失踪了……自那日起,他便立誓要让那车把式头儿也‘失踪’。”魏老板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终于,他做到了。”
“魏老板……”程淮秀侧过头看着他,“你怎会如此清楚那huáng一的事。”
魏老板轻声一笑,说道:“你很快便会知道。”
两人已行至那间茅糙屋前,一起翻身下马。魏老板先自推开了那间屋子,他回过头对着程淮秀说道:“你留在外面,稍等一下。”
程淮秀轻轻颔首。
魏老板走进那间茅糙屋,转过身,关上门。片刻过后,那扇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站在程淮秀面前的依然是那个魏老板,他却换上了车把式的行头。
程淮秀笑了,她将双手负于身后。
魏老板走到她面前,说道:“看你的样子,知道我是谁了?”
程淮秀道:“你方才所说,算不上点到即止。我若是猜不出,岂非白白在这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
魏老板轻轻颔首:“huáng一见过程帮主。”他抱拳躬身。
程淮秀抱拳回道:“huáng老板,这几年,程淮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huáng一笑了,他跃身上马,说道:“huáng某骗了你这么久,你不怪罪已是我的造化。为表歉意,必得将程帮主那两位好友全须全影找回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