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
待崔捷知道此事,当天田大有正在庄子上,她就马上归家告知了樊路。
而樊路也在思索最近皮家的种种事端,这段时日看下面人送回来的消息,皮家也焦躁起来。因皮健出殡,皮家的宾客还不足往日的一半,皮老丈在家中发了通脾气,最重要的是皮家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人心浮动,难免让老丈对待长房的态度不如往日。
而皮健掌家多年,积威尚存。小大郎皮慎年纪不大却算是个明白人,他的母亲大娘子在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眼看着在家里的地位摇摇yù坠,现在也站了出来和弟妹别苗头。只不过她毕竟孀居,不比从前。
总之皮家现在也是一团乱,皮休在被排除家中生意多年之后,现在拼命地在父亲面前显示自己是有能力做好事qíng的。而他的妻子也在努力的洗掉过去长房在内院的印记。樊路还发现,皮老丈实际上已经对局势失去了控制,总而言之皮健身亡之后,皮家的乱象和败象都露出来了。
而突然换了牢婆的事qíng,樊路也是刚刚知晓,他这才找来田大有手下的三教九流去原来的牢婆家中看看,还真是家中小孩子中暑病了,这才临时找人替班。而新来的牢婆,再仔细查过一遍之后也没发现她家有什么和皮家有关。
可是崔捷也好、樊路也罢都觉得这么敏感的时候突然换了牢婆,还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实在是让人不能放心,崔捷甚至说:“越看着没关系,怕越有关系。不能再把朝云一个人放在牢里了,实在是不安全,事qíng越僵持下去,对皮家越不利,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可是要把她从牢里弄出来,总要有个理由,”樊路也在挠头:“让我想想,想个办法。”
他就在书房里转来转去,崔捷也在动脑子,她问道:“能不能去找找曹御史?”
樊路眼睛一亮,却马上否决到:“不可。”
“为什么?在牢中都可能有危险,既然我能去见曹御史,怎么就不可以?”崔捷以为樊路也知道祁霞和曹铭在议亲。
“案犯就算出了问题,也要去找知府。找巡按御史是什么意思?知府失职还是失察了?虞知府明显倾向于我们,如果这么做,岂不是害他。”
崔捷对于这些人qíng世故不是不明白,只是她在纪掣身边多年,遇见的人看在纪家的面子上多少都要让一二分。于此,自然没有樊路想的周全。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道:“那朝云那里到底怎么办?您去寻知府?”
樊路左思右想,决定走一步险棋:“你不要等明天,现在就去牢里探监,花些钱也要去。牢婆闻问起来,就说祁家郎君案犯的弟弟回来了,要告诉大娘一声。”
“朝云、她不是说不要让旁人知道她弟弟的事qíng吗?”
樊路叹道:“趁着田郎不在,我和你说句实话,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牢婆真有问题,那么这两天必有分晓。你就这么说,然后我猜你知道应该带什么样的东西给大娘,能让她有个趁手的家伙。”
崔捷这才明白樊路的意思,又听他接着道:“今夜我叫大有手下的几个人就守在监狱外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我和阿捷也去,”秦娘子说道:“万一真有什么不好,没个女人更不方便。”秦娘子站在后面有一会了,她又加了一句话:“我有些浅薄见识,既然知府倾向我们,最近也没有要过堂的消息。先生不如想办法告知知府,牢中恐有人意图不轨。”
各种布置暂且不提,只说崔捷前往狱中将一双银筷子和一把竹筷子jiāo给了祁霞,又告诉她樊先生已经安排人在大牢外面昼夜守着。祁霞倒也没害怕,她只是耿耿于怀自己什么都没找到。
“我当时借着亮光恨不得把这方寸之地给翻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见鬼了真是!”
崔捷严肃道:“千万别掉以轻心,要不是怕着火,我真想给你弄个火镰进来。这些东西你收好,若有事记得大叫。”
“我知道,对了樊先生说了没有,他怎么去见知府?上次你不是说皮家的人还在外面盯着吗?”
崔捷对祁霞道:“……你自己小心些,我觉得樊先生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惊动知府,一锤定音。”
祁霞看着她,眼神里都是疑惑。崔捷就道:“我听樊先生说皮家如今也是乱的很,家里颇有败象。这一次说不定是长房或者是皮三郎皮休想要暗地里下手。好把这件事了解了,他想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