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来那样装腔作势的样子,可我也实在害怕他其实最不喜欢我的xing子,毕竟他最终最爱的人是他的太子妃,是沈荨芳。
芳涵提醒我太子每半月都会给沈荨芳送上珍宝,我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芳涵还不知道,太子这珍宝一送就送了两年,连带着自己的一颗心都送了出去。
芳涵还不知道,不出两年,这东宫便要换一个女主人了,太子一旦迎太子妃进宫,我这侧妃不就成了笑话。
可我除了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爱上沈荨芳,我还能做什么。
“想什么竟这样出神?”太子温柔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去看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却似知道我心中所想,握住我的手道:“你放心,这东宫是你的,谁也动不了。”
我一笑,“包括殿下?”
太子慎重点头,“这是自然。”
就当我傻吧,就当我痴吧,有他这句话,哪怕我将来要受些委屈也值得了。
沈荨芳的及竿礼定在李贵妃的云若宫举行,凭着太子和李贵妃的关系,再加上太子每半月一送的珍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荨芳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李贵妃的一纸请帖送到了我手里,芳涵问我该如何回话,我道:“自然是要去的,不仅要去还要替殿下备上一份厚礼去。”
太子对沈荨芳上了心,最初便是她及竿这一日,我怎么能不去看上一看。
“苏侧妃留步。”
我转身,却见怀王楚长湛。
总听人说怀王俊逸,其实果真如此,刀刻般俊美的五官,恰到好处的浅浅笑意,可深藏在他这幅好皮囊下的野心与狠心,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柔着声音道:“皇兄何事?”
怀王笑着上前,“只是想着苏侧妃也是来观沈相千金的及竿之礼的,便开口邀苏侧妃一同前去。”
我纵然心中不悦,口中也只好答道:“自然是好。”
我在东宫门口遇到怀王,距离李贵妃的云若宫颇有一段距离,怀王再次开口,“苏侧妃可还记得你当初及竿之时,是何qíng形?”
我心中烦闷,默了许久才道:“苏岑命苦不是千金小姐本没有及竿一说,只是先皇后心善,赏了我一晚寿面,才得以圆满。”
怀王似乎对我的答案甚是满意,叹道:“母后本是如此心xing。”
我懒得再说,只好称是。
怀王口中的母后自然是先皇后,怀王的生母,而我本是先皇后身边的宫女。
我嫁给太子三年,也没生下个儿子,太子又不愿再纳别的妃子,因此李贵妃对我的态度渐渐从不满意变得十分不满意。
按着我原来的xing子,沈荨芳的及竿礼我必然是不肯来的,因此我与怀王一同到时,李贵妃不着痕迹地惊讶了一番。
太子早早地被传来撑场面,据李贵妃称,太子此刻正在主持大局。这一点我同怀王都心知肚明,李贵妃这是要撮合太子与沈荨芳,先让他二人培养些感qíng。
我见到太子是两盏茶后,宫人来唤我同怀王入席,我才见到了正在主持大局的太子我的夫君。
我早知这及竿礼必然不会合我的意,却不想竟如此不和我的意,琴棋书画实在令我头疼。
怀王在我耳边说:“太子赞楚相千金蕙质兰心,聪敏机变,我倒觉得这位千金不及苏侧妃这般纯善。”
我着实一惊。算算时候,怀王与沈荨芳二人暗通曲款也有些时候了,如今在我面前却要作出这幅样子来,实在很不磊落,我只当没有听见。
若我没有看错,沈荨芳那一双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怀王,那叫一个柔qíng蜜意,郎qíng妾意,花前月下……
他们这样明显,李贵妃竟没看出来,真真是瞎了眼。
我终于开口道:“怀王难道不觉得,沈荨芳这一双眼很是勾人?”
怀王神qíng一滞,尴尬一笑,“苏侧妃好xingqíng,果然直慡。”
他既然夸我直慡,那我便再直慡一回,“怀王也是xingqíng中人,你我十岁便相识,哪里需要这般客套。”
怀王终于不再说话。
及竿礼结束后,太子没有按李贵妃的安排护送沈荨芳回相府,反倒来牵我的手。
他牵着我的手,一路向东宫走去,他不说话我便也不说话,他去见了他心心念念的沈荨芳,难不成回东宫我还要好生哄着,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