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我房门前,他终于放开我的手,拿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qíng看了我许久,意味深长道:“苏岑,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这一问我却生气了,我甩了甩袖子道:“太子去见沈相家的千金,难不成还嫌我碍事了?”
太子大多时候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一国储君,有时却孩子气得没个样子,大喜大怒随意切换,没个消停的时候,让人哭笑不得。
这不刚刚还生着闷气,这会又笑得要多温柔便有多温柔,我这脾气才发作起来,他这副样子我还怎么作下去,只好作罢。
长此以往,我必得内伤。
太子又过来牵我的手,可是这大白天的,为何牵着我去chuáng边,为何要来脱我的衣服。
04
芳涵小心地在我身边伺候着我喝茶,她大概是怕我迁怒她。
前些日子李贵妃邀我促膝长谈,大意是我迟迟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有失体统,我没孩子不要紧,可太子不是一般人他是储君他必须要有子嗣。
不过六七天的功夫,皇帝便下旨将沈荨芳嫁给了太子,封了她做太子妃。
与我记忆中的时间相差无几,沈荨芳嫁给太子的时候,正是怀王在外领兵打仗治国安邦却不幸中了敌军圈套生死不明的时候。
如此看来,这沈荨芳倒也不是什么烈女子,太子后来怎么就这般抬举她。
明明该是我撒泼的时候,我却只是砸了我屋里的一批瓷器,以我的xing子而言已经很是隐忍。
可真到了太子娶沈荨芳那一天我还是没忍住去拦他,我拉着他的衣角,委委屈屈道:“跟我走,好吗?”
太子喝得半醉,见我这样却不生气,反倒来搂我的肩,“好,今日就听爱妃的。”
太子身边的小路子急得不行,这样的新婚之夜太子抛下正妃却跟我这么个侧妃走了,他的确不好jiāo代。可我这嚣张跋扈的侧妃名头摆在这里,他也只能在心里急一急不敢多说什么。
有些事总是注定的,就像我爱上太子,太子爱上沈相千金沈荨芳,即便再来一次,只怕也改变不了。
我满脸别扭又不发作的样子,太子看得甚是满意,他问我:“爱妃可信我?”
我踹了他一脚,缩了缩身子,闷闷地坐在chuáng边不说话,你不会爱上沈荨芳?我才不信呢。
太子无可奈何,于是牵起我的手,朝沈荨芳的喜房走去,最终在门前立定,“那为夫让爱妃出了这口恶气,如何?”
我见他一个跨步进了沈荨芳的房门,捂了悟他话里的意思,想起我不仅是个侧妃,还是个甚嚣张没有礼貌的侧妃。
我破门而入的时候,沈荨芳正在解太子的衣扣,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对着沈荨芳红扑扑的脸蛋,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我曾经也打过她这样一巴掌,那时候我只是吃醋。可如今这一巴掌,我却是恨她。
我恨她明明爱着怀王,却要来嫁给太子,却要来蹚东宫这趟浑水。
我恨她自恃清高,却将太子捧给她的一片真心,肆意践踏。
我恨她最终还是害死了太子,害死了整个东宫。
沈荨芳到底不是软柿子,眼见她回敬我的一巴掌正要落下,太子抓住了她的手,“她是我女人,你还没资格动她。”
沈荨芳恨恨地看着我同太子,冷冷道:“你这是要宠妾灭妻吗?”
太子伸手来搂着我道:“我楚长笑心里,苏岑便是我的妻。”
太子说完便将我带了出来,尽管他处处维护我,可我心里却还是一阵阵冷下来,这样的对话,几乎一字不差。
可笑我当初不知道太子对沈荨芳早已,qíng根深种。
我让芳涵训练了两个嘴皮子厉害的丫头,每每太子宿在沈荨芳房里的第二日,我都让她们去沈荨芳房外指桑骂槐两个时辰。
我曾去领教过这两个丫头骂人的功夫,实在是难听得紧,惹得沈荨芳日日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深闺小姐能忍受到几时。
我自然知道太子娶沈荨芳是存了气一气怀王的心思,也知道怀王对沈荨芳心仪已久。太子每每与沈荨芳亲近,都会有人报告给远在漠北军营的怀王,因此我对沈荨芳所作所为也自然有人报告给怀王。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让沈荨芳苦不堪言的事我都很乐意去做,可我就怕太子受不了。
那时候太子是真被怀王的药伤了身子,他心中气愤,便将气统统撒在与怀王两qíng相悦的沈荨芳身上,可他伤沈荨芳一分自己却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