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间不多,尽量长话短说。”景棠说。
“又是为了‘刃’的任务吗?”徐默早已明白,他们其实都不属于自己,而且“刃”在江湖上的特殊地位也注定了他们的对立,“如果要我做什么,那你…走吧。”
“我确实有任务,不过,‘时间不多’的意思是,我能给你的时间不多,一会儿我还有事。”景棠缓缓开口,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徐默的鬓角。
“真的?你,是特地来陪我!”徐默快乐得要飞起来了,她扳过景棠的脸胡乱亲着,屋内的气息愈发旖旎。
“我只有两个要求——”景棠推开徐默的樱桃小口,对于她的热烈,他其实反应一直不大,“不许过问我做的任何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
“好好好,我不问,不说,不管,你今晚可以办完你的事吗?早点回来陪我好吗?”
“…抱歉,不行。”
咸阳宫,已是深夜,层层侍卫将曲台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警惕地提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隐患。
庆兰挺着稍有隆起的小腹,扶着采萍的手,静静地立在门口。
许全自宫内小跑而出,见了庆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夫人久等,只是大王近来公务实在繁忙,恐怕…”
“无妨,”庆兰仍是微笑,还不忘提醒采萍打赏,“公公辛苦了,大王cao劳整日,本宫不过是想将熬制的补品亲手jiāo与大王罢了,既然如此,还请公公代劳。”
“这个嘛,夫人,大王现在怕是不便喝这碗补品。”
许全这话,庆兰自是明白,客气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夫人,想是蔡氏那个狐媚子。”采萍恨恨道,“这个白眼láng,您当初那么提拔她,又向大王提议将十公子jiāo由她抚养,如今这贱婢可是愈发蹬鼻子上脸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不过是个低贱的陪嫁媵婢罢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大王的心,从前莫离留不住,我也留不住,怕是有朝一日,蔡八子也留不住了。”庆兰的步子越发缓慢。
夜,还很长。
☆、蛊毒
武林大会正式举行是在邯郸城郊,因为路途较远,所以一来众多高手需要早早启程,二来比赛期间未淘汰之人则需居于城郊的馆驿,风云馆则会在几日后成了各路伤员的聚集地。次日一早,前来参赛的江湖豪杰就已纷纷骑马乘车,前去一决高下了。
清晨,邯郸百姓只见风云馆门口一派车马喧嚣,人头攒动,众多武林高手鱼贯而出,自然吸引了一票看热闹的群众。
渐离虽说对武功招式不感兴趣,但是对于看热闹这种事qíng,尤其是一下子看到几乎整个江湖的高手,本是有极大的兴趣的。但是一来腰伤未愈,二来,昨晚之事,她与荆轲之间,终究还是有些不愉快,何况荆轲也说,这几天都只是初赛,到了最终对决的时候,才是真正的jīng彩,因而她在房间里闷上两天倒也没什么关系。
她趴在榻上,细细思着昨夜轲大哥的话,什么叫无心男女之事,纵然他志在建功立业,可自己也说愿意为他而等,他又为何百般推诿?渐离自问是符合贤妻良母的一切标准,究竟是哪条不合他荆轲的意了?
难道,轲大哥早已心有所属?!
一定是的,这是唯一的解释了。渐离登时泄下气来,也是,荆轲已经二十七岁了,哪有男子这个年纪还未成亲的?
正是惆怅之际,忽听得一阵敲门声。渐离想起那日柳絮之事,只怕又是个来找她麻烦的,便gān脆不作声。
“离离,是我。”是徐默的声音。
渐离这才舒了一口气,忙起了身,扶着腰去给她开门。只见徐默笑吟吟地倚门而立,身后则是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想来就是徐默的爹娘了。
渐离对徐默身后二人一拱手,说道:“渐离见过伯父伯母,只是腰上有伤,不便行礼,还请二老见谅。”
“无妨,无妨!”这二人见了渐离那叫一个喜上眉梢,徐伯父竟拉着渐离的手就喊贤婿,可是将渐离惊得不轻。
“哎呀,错啦。他只是我朋友,不是你们未来女婿!”徐默忙上前将两人分开,然后横在渐离与徐家夫妇之间,“我求求你们,能不能不要每次见着一个跟我走得比较近的男子,就以为我要嫁人了,我只是想让我娘给离离治个病,他腰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