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她只吐露他的名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这种拒绝人的事,还真是不好出口,特别是一个对你全心好的人,这伤害人的无qíng拒绝,就更难出口了。
“你不用说,我心里明白。”阿良把自己的手抽回,转身向着西院外走去。她的拒绝,他不接受,只要她未嫁,他便永不会放弃。
“阿良!”肖云滟在后面无奈的喊声,她觉得阿良真的变了很多,让她恍惚间觉得很陌生,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阿良会有一日,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阿良吗?他说他明白?他何时这般聪明了?她什么都没说,他也能明白?
可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执着?难道明知最终可能会受伤,还要往那刀山火海里去吗?
“早和你说过,阿良的身份不会简单,如今他这般变化,也只能说明他快要回家了。”宫景曜站在门口的檐廊下,望着肖云滟单薄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也许是阿良的执着让他心生忧虑,又或许是肖云滟对阿良太愧疚的心,让他因无名的恐惧而担心忧愁了吧。
肖云滟闻言缓缓回过身去,看着他,眸中满是茫然的问:“在这个世上,是不是有很多身份高贵的人?”
宫景曜望着她,眸中浮现疼惜之色,轻颔首道:“如今的天下间,除了明月国中的贵族,在许多小国与民族中,都不乏贵族存在。”
肖云滟缓缓垂下眸子,沉默的进抿嘴唇,广袖下的手握着拳头,她就算心里再不想面对,也无法改变事实。
阿良不是明月国的人,而他身上还有种贵气,绝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少爷公子。
宫景曜抬脚踩着台阶而下,来到他身边,负手低头看着她,无奈笑说:“阿良不像个没有丝毫牵挂顾虑的人,就算有一日你对他动了心,也不见得你们最终就能心愿得偿。”
肖云滟抬眼看向他,勾唇似冷笑道:“那你呢?你难道不也是个有顾虑的人吗?”
在她看来,他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承蒙祖荫才能过着这般挥霍无度的大少爷日子。
宫景曜凝视她明亮的双眸,勾唇笑说:“你说对了,在这个世上,也只有我敢说一句,只要你愿意,我便能十里红妆明媒正娶你进门,绝没有任何人可以置喙我的决定。”
“你……chuī牛不怕chuī破皮啊!”肖云滟没好气瞪她一眼,转身便向着西院外走去,直接走进了东院。
宫景曜一瞧她又往东院跑,他在后抬手扶额笑了声:“怎么又换地方?你这样和我换来换去的,还不如你我住在一个院子里省事呢!”
最好能住一间房,睡一张chuáng,盖同一张被子,枕一个鸳鸯枕,这样他就真满意了。
“姓景的,你别再跟着我,我现在心里烦着呢!再追我,小心我气不顺揍你。”肖云滟背影散发着浓烈的怒火气息,头也不回的进了东院,只听一声巨响,她便一脚踹开了卧房的门,啪嗒一声,从屋里上闩锁上了门。
龙远不由得心里跟着门板碰撞声一颤,心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也太坏了。
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家主子看上这姑奶奶什么了?难不成,只是因为主子欠nüè,故意找个母老虎来折磨的他死去活来吗?
宫景曜望着东院的月亮门,白皙修长的手指摸着下颌,忽而勾唇一笑道:“去找些炭火,还有,到秋水山庄大厨房去一趟,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羊腿,也拿一只来,咱们今儿就在东院里吃烤羊腿。”
“是。”龙远低头应一声,便提剑离去了。
含雪和红萼在西院小厨房里探出两颗脑袋,双手扒着门框看着院中伫立的那抹风流俊逸的背影,心里再次同qíng起了云姑娘,就这样一个善用心机手段的景公子,云姑娘斗得过才怪。
宫景曜在西院里站了一会儿,便举步向着月亮门走去,边走还不忘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把小厨房里的材料罐子,都一样不落的给我端到东院里来。”
“是!”含雪和红萼倒是真一点不敢怠慢的忙应声,应声后,便一起转身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开始收拾那些材料罐子。
肖云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很乱,手中的轻纱披帛都已被她绞的变了形,眼见着可就快被她给撕了。
阿良身份不简单,且有着一些身不由己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