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景的身份似乎更不简单,她以往想他是个二世祖,明显是低估他了。
而她招惹了这样两个人,也不是一句不告而别,就能轻易把他们甩掉的。
上一回,她本以为甩掉了姓景的,结果人家不就提前到了五方乡,把她给堵了吗?
所以说,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女子,和他们这些身份莫测的人斗,根本就是白费心机徒劳的。
可要说和他们继续纠缠在一起,她又怕会因此让三个人更剪不断理还乱。
所以啊!她如今真的是好头痛,这种选择,她一辈子也不曾遇上过,又怎么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师傅啊!你要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你的人生阅历,会告诉我该怎么样做出选择,才是正确的。
她在屋子里烦恼的不该如何是好,而外面的院子里,此时却已是炭火烧的红红的,架子上是一只处理好的非大羊腿,某人正在大显身手的烤羊ròu。
龙远站在一旁,看着他家主子挽起袖子烤羊腿的背影,他除了仰望还嘴馋,多少年了,他都没吃过主子之手做的食物了。
这事说来也许没人相信,他家主子当皇子的时候便在军营里打滚,根本没一点皇孙贵胄的架子,吃住起居全自己来,偶尔打个胜仗时,他家主子还会帮着军营大厨一起熬汤炒菜之类。
可说,那时的主子在军营里,是很平易近人的。
可回到帝都的主子,却变得很淡漠疏离,好似那些达官贵人在他眼中,还不如曾经军营里的一个小兵卒子。
在主子成了一国之君后,他便再也在主子身上看不到一丝温暖了。
直到如今,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平易近人的主子,这也让他想起了不少少年时在军营里的那些开心回忆。
肖云滟在屋子里的围子chuáng上蜷缩的卧着,心乱如麻的她,忽然在闻到一股ròu香气飘来时,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双眼一睁开,便坐起身来,眸光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眉头轻皱了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这么无聊了。
含雪和红萼本是目瞪口呆的看宫景曜烤羊腿的,忽而听到开门声,她们就一起回神了。
宫景曜见肖云滟开门走出来,他抬手勾唇一笑,凤眸微眯道:“早说要吃午饭了,可你生气这一关门,我也不好太去烦你敲门。只能,在外面小露一手,把你这小馋猫儿给引出来了。”
肖云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人的可恶了,正常一点对人好会死吗?为什么他每次对人好,都是这么欠揍的讨人厌?
宫景曜看了檐廊下伫立的她一眼,便再次低头认真的烤起羊腿来,边烤还边卖弄的笑说:“告诉你,这烧烤一类的ròu食,可是很讲究火候手法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这烤出来的ròu,可就不好吃了。”
龙远倒是很有眼力劲儿,他一瞧肖云滟抬脚走下台阶,他便忙走到院中石桌边,把一个棉花绣垫放在鼓凳上,并且及时向后退开两步,伸手从茶盘里翻过一个青瓷荷叶盏放在肖云滟手边桌面上,提起桌上的青瓷大肚子茶壶,往那青色荷叶盏里倒了一杯汤色橙红艳丽的茶水,随之弯腰微笑退回到他家主子身边。
肖云滟嘴角一直勾着一抹似笑非笑,在看完龙远那一套行云流水的表演后,她才抬手端起那青瓷荷叶盏,缓缓送到红唇边,浅抿一口味道不错的红茶,抬眸看向龙远勾唇哂笑道:“龙远,你伺候人的本事,可是渐长不少啊?”
“回云姑娘,一切都是主子教的好。”龙远对此可不敢居功,他深怕被他家主子拨皮拆骨。
宫景曜还算满意龙远的懂事,对龙远这次谄媚肖云滟的事,他便不做惩罚了。
含雪和红萼又忽然觉得,真正可怜的是龙远,他摊上这么一个yīn晴不定的主子,平日当差一定很累吧?
龙远现在就是只求无过就好,那还敢去领什么功?
宫景曜在烤好了羊腿,便用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来回削了十数片羊ròu在一只白瓷碟子中,随之把匕首丢给了龙远,他便端着那盘烤羊ròu,步履优雅的走过去,把白瓷碟子放在了青石园桌上,伸手做出请的手势,笑看着肖云滟,等着她好好品尝他的手艺。
肖云滟对于这盘烤羊ròu,她还真不敢下口,天知道这位大少爷,会不会是位黑暗料理师?
宫景曜见她一副怀疑的看着他,他不悦的眉头皱起,伸手拿起那双银筷子,夹了一片烤羊腿,送到了她嘴边,凤目圆睁怒瞪着她,好似是在说,你敢不乖乖张嘴吃,我就塞你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