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德妃听到宫明羽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浮现杀气。
“你似乎又忘记朕说的话了?真扫兴!”宫明羽已起身离开,对于殷德妃没有办法留恋,他下chuáng披了件衣裳,便赤脚向寝殿屏风后的浴桶走去,当他入水后,便唤了声:“颂瑞,送她离开。”
颂瑞在外应了声,便躬身低头带人走了进来,挥手示意两名宫女伺候殷德妃更衣。
殷德妃掀被下了chuáng,面无表qíng的任由宫女为她更衣。宫明羽就是这么无qíng,她明知他无qíng无义,她还是心不由己的爱上他,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刃。
颂瑞亲自送了殷德妃离开,心里不由叹声气。殷德妃明知皇上最不喜女子承宠时分心,可殷德妃还是明知故犯了。
宫明羽在烟雾缭绕的浴桶中泡着澡,心里在现在他的好皇叔。当年他困住了他,顿顿饭下毒,他却一直安然无恙,更是在圣旨赐婚前逃了婚,离开了长安,在外数月方归。
他很想知道,他这位神秘的皇叔离开长安数月,在外到底都做了什么?又与多少人接触过?
还有,肖云滟他又是怎么遇上的?他是否已因肖云滟的原因,与水芙蓉见过面了?
最让他疑惑不解的是,真正的肖云燕跑到哪里去了?为何一直搜寻她无果?她当初又为何要逃婚?
一切的疑团,都犹如乱麻,令他困惑的头疼。
宫女已换好被褥退下,因为宫明羽从不留妃子在紫宸殿过夜,也从不会睡宠幸过妃子的被褥。
颂瑞送了殷德妃已回来,他上前伺候宫明羽出浴,最后点上了熏香,打开了一扇窗,才带着人一起退了下去。
寝殿中,此时也只有一盏灯亮着,昏昏暗暗的映照chuáng榻上的人影。
宫明羽已睡下,chuáng幔也已放下,他睡的还算安稳,因为有香,一种他父亲留下的香。
这种香,是他父亲研制出来的,名为梦乡。
他父亲死后,宫景曜把香方jiāo给了他,说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后的父爱。
父亲,那个比母亲更温柔的男人,如一棵大树般为他遮风挡雨,犹如一泓碧水滋养着他茁壮成长。
可如今,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父亲了,那个世上,唯一真心无垢疼爱过他的人。
夜色深深,许多人睡不着,也有许多人在做坏事。
而在长安城中,一家客栈里,正在发生一场血雨腥风。
尤峰闲来无事夜游皇都,刚好看到客栈起火,他一个热心,就跑去救人了。
“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客栈啊!”客栈老板都哭了,他的客栈啊!为什么杀人就杀人,却还要烧他的客栈啊!
尤峰下去后,发现有群黑衣人,在追杀一家人。他上去阻止,与那群黑衣人打起来,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那个老两口,只救下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咳咳……”一个人从二楼跑下来,一个不小心就滚下了楼梯。
尤峰一手抱着孩子,跑过去单手要扶起那男子,几次三番,才吃力的搀扶起来那个男子。
“谢谢……咳咳!”客栈火势越来越大,那男子被呛到掩嘴咳嗽不止。
尤峰拉着他,抱着孩子,踢开倒在面前的横梁,冲出了火海,长舒一口气道:“英雄果然不好当,云姐姐说的对,还是当狗熊舒服一些,英雄太累了。”
男子脸上满是黑灰,不过一双湛蓝的眸子倒是极美的。他看着小少年,放下掩嘴的手,拱手谢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云兰歌无以为报,只能把此物赠予少侠……咳咳!”
“不用不用,大恩不言谢。”尤峰虽然也觉得这青玉埙很jīng致,可他又不懂乐理,要来也无用啊!
再说了,大哥说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东西一看就是这个哥哥心爱之物,他说什么都更不能要了。
云兰歌也没有很客气的继续将青玉埙赠给对方,而是笑笑很坦然道:“其实此物乃在下心爱之物,来长安这一路……东西都送人完了,只剩这个了。”
尤峰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看了许久后,才一惊一乍的喊了声:“啊!原来是哥哥你啊?唔!你怎么还是老毛病,带着东西出门就是为了做善事的吗?”
云兰歌面露羞涩道:“我……我只是不忍心。”
尤峰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哥哥了,他一手抱个傻乎乎的孩子,一手拉着云兰歌的袖子,边走边叹气道:“你遇上我算是走运了,我请你去我家做客,省得你沦落街头。对了,你家老管家呢?他怎么没跟着你?”